陸深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寫影評?”權捍霆一臉見鬼的表情。
沈婠眯著眼,看向沙發上裝死的陸深。
後者忸忸怩怩站起來,“是、是寫了影評……”
權捍霆狐疑的目光逡巡在兩人之間,敏銳地捕捉到沈婠眼底一閃即逝的狡黠。
然後,他就懂了——
“行,拿過來我看看。”如果他沒記錯,七最討厭的就是寫作文。
嘖!不過沈婠是怎麼知道的?
這兩人又在鬧騰什麼?
雖然疑問不少,但絲毫不影響六爺做決定——
當然是堅定不移站在媳婦兒這邊,對不住了兄dei!
陸深眉頭打結:“那個……我還沒修改潤色……要不還是算……”了吧?
“明我有空。”言下之意,你明再交上來,不著急的。
完,摟著沈婠離開。
留下陸深一個人站在客廳中間兀自淩亂:“啊啊啊啊——影評!評個毛!”
大家都看了,憑什麼抓他一個人的辮子?!
狐狸精!狐狸精!
陸深對著沙發靠枕一通猛捶,好像那是沈婠的臉:“什麼帥呆、酷斃都是假象!承認吧,丫就是一狐狸精,讒言媚上,專為挑事兒來的!”
過分!
太過分!
簡直過分到極點!
這時,Llia忽然出現,機械聲透著一股嚴肅:“破壞性行為,請立即停止,否則將采取強製手段!”
陸深動作一僵,“靠——機器人都欺負我?!還有沒有理?”
Llia:“沒有理,本寶寶隻知道‘地理’,請問是否查詢?”
“……”
“陸深啊,你活得太辛苦了!”心疼地抱住寄幾。
嘀嘀嘀!
“正在生成檢索——陸深!已生成。”
姓名:陸深。
年齡:三歲。
心智:不成熟。
喜歡:鬧騰,唯恐下不亂。
討厭:寫作文,吃苦瓜。
……
“擦!原來是你個婊砸出賣我!誰給你修改的設置,把我資料全換了?!”隻有一個地方沒換,那就是討厭寫作文!
難怪沈婠一出手就打蛇三寸,敢情是這個黑蘿莉在作妖!
“我我我——殺了你!”陸深掐她脖頸。
Lllia紋絲不動:“笨蛋!機器人是不用呼吸,沒有感覺的。”
“……”
“呀!你怎麼又摸我胸?!大流氓!”
“你不是沒感覺嗎?我就摸!就摸!就摸!”
“住——手——”
嘀嘀嘀!警報聲響徹整個客廳,然後,“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咚!
隻聽一聲悶響,陸深倒在地板上,一臉懵逼。
Llia:“自我測評,過肩摔,完成指數100分——Perfe!”
陸深:“我不活了!”
聽聞警報從實驗室上來的邵安珩:“都了,機器人也是有尊嚴的,你怎麼不聽?Llia勸你善良,唉……”
中午,沈婠下樓吃飯,陸深躲在臥室寫作文。
下午,沈婠準備出門,陸深趴在客廳茶幾上寫作文。
見到她,冷冷一哼,腦袋上揚,像隻孤傲的花孔雀。
沈婠腳下一頓,調轉方向朝他走去。
花孔雀秒慫,“你你你你……還想幹嘛?!”眼神兒防備又警惕,黑梭梭,亮晶晶,還有那麼一丟丟可愛。
沈婠覺得像兩顆葡萄,圓滾滾,滴溜溜。
“誒,問你個事兒。”語氣溫柔,態度好得不能再好。
陸深往後挪,撇著嘴不話。
沈婠見狀,一把按住他肩頭:“躲什麼?我要真想把你如何,你以為你躲得掉嗎?”
媽媽呀!這女人太可怕了。
“早上那個視頻從哪兒來的?”
“……”
沈婠咧嘴,惡意滿滿:“信不信我能再讓你寫十篇。”她屈起指節,敲了敲茶幾,旁邊就是陸深寫了大半還不到一千字的“影評”。
威脅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陸深秒喪:“楚遇江錄的。”
“他自己也出現在視頻裏,怎麼錄?”
“當然是先找個地方把針孔攝像機裝好,笨蛋!”
並非楚遇江謹慎,實在是二爺不懷好心,他當然要提前留一手,萬一出了什麼事,好歹還有證據。
所以進去會客廳後,他就趁大家不注意悄咪咪裝了針孔攝像機,卻沒想到陰差陽錯拍下了沈婠如此彪悍的一幕。
……
沈婠驅車駛出東籬山莊,徑直開往青銅街。
四十分鍾後,白色瑪莎停在夜巴黎門前。
她下車,推門入內。
“您好,我們現在還沒開始營業……”
“我找人。”沈婠打斷,徑直越過服務生朝裏麵走。
“姐,你不能……”
“阿凱。”沈婠坐到吧台前。
“咦?居然是你!好久不見!”他放下手裏的調酒容器。
服務生一臉為難:“凱哥,你們認識啊?”
阿凱揮揮手:“這我一朋友,你去忙吧,不用管。”
“哦哦,那我先做事了。”
打發了服務生,阿凱拿出一隻空杯,問:“想喝什麼?”
“不用,我是來找人的。”
“誰?該不會是我吧?”
“酈……”沈婠一頓,差點忘了在這裏工作的人彼此之間都不知道真名,隻喊藝名,“阿曇呢?”
“你找她?”
“嗯。”
“找她幹嘛?陪你過夜啊?”
沈婠皺眉。
“嘖,你之前不是睡一個換一個嗎?咳咳……這回又找上阿曇,是不是她真的那麼好啊?”
“少問些有的沒的!她人呢?”
阿凱脖頸一縮:“開個玩笑嘛,別這麼認真。至於阿曇,你今恐怕找不到她咯。”
“什麼意思?”
“進醫院了,她也是夠慘的,昨晚上從包間抬出來的時候,身上就沒一塊好肉……”
市中心醫院。
沈婠站在病房前,深呼吸,推門而入。
酈曉曇正靠在床頭打吊針,瓶子裏的液體輸進去大半,聽聞響動,抬眼望來。
“是你?”
沈婠把花和果籃放下,“很意外?”
“沒想到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酈曉曇朝床邊的椅子努努嘴,“坐啊。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
“我為什麼不能活?”沈婠坐下。
“你跑到樓上去了?”
“嗯。”
“以前也有人偷偷上去過,但是再也沒能下來。”
“哦。”
“所以,”酈曉曇盯著她,目光如炬:“你到底是什麼人?”
“女人。”
“……”廢話!
“算了,你不想就不吧,反正我也沒那麼好奇。”她擺擺手,牽動了輸液管,左右搖晃。
沈婠扶了一把,穩住:“你心點。”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阿凱的。”
“你去了夜巴黎?!”
“怎麼?”
酈曉曇輕嗤:“膽子還真大!”她以為沈婠昨僥幸逃過一劫,沒被二爺抓到,可這個大傻子今居然又去自投羅網。
“你想太多。二爺知道我上去過,然後又放我走了。”
女人輕嘖一聲,“要我誇你能耐嗎?”
“如果你想的話,我其實無所謂。”沈婠聳肩,兩手一攤。
“你到醫院來嘛?”
沈婠指著一旁的花和果籃:“很明顯,來看你。”
“我們之間好像沒那麼深的交情吧?”
沈婠垂眸:“昨,謝謝。”
酈曉曇一頓,似乎有些驚訝“謝謝”二字會從這個“土匪”一樣凶悍的女人嘴巴裏出來。
“得了吧!”她冷冷一哼,“我那是逼不得已。”
“總之你帶我去了六樓,過程不重要,隻看結果。”
酈曉曇沒有接話。
沈婠斟酌一瞬,“你身上的傷……”
女人麵色微變,眼裏飛快閃過一抹難堪:“又是阿凱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