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爺的心尖,第三次哭(一更)(1 / 3)

權捍霆一個用力,把沈婠扯到跟前兒,兩人臉對臉,眼對眼,呼吸咫尺糾纏。

綿密,膠著,曖昧。

“想套路爺?你還差點兒火候。”

沈婠看向別處,嘴裏悠悠一聲歎息,不似惆悵,反倒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在裏麵肉麻兮兮地讓我隻看他,不準看別人?”

權捍霆抬頭望,可實際上,沒有,隻有車頂。

“誰啊?我怎麼不知道?你知道嗎?”六爺裝傻,別,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沈婠點頭:“知道啊,一個口是心非經常炸毛還老愛吃醋的臭男人。”

權捍霆麵色一黑。

“不過,這個臭男人傲嬌可愛用情專一關鍵是對媳婦兒好。”

瞬間多雲轉晴。

“哼!這還差不多。”

沈婠忽然夠上前,吧唧一口親在男人下巴,“大傲嬌!”

“騙子!”反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摩挲。

“不許這麼叫我。”沈婠一臉嫌棄。

“那叫什麼?大寶貝?還是可愛?”

沈婠一抖,雞皮疙瘩掉一筐。

撩騷不可怕,可怕的是正經人撩騷,比如眼前這位。

要是被楚遇江和淩雲看到自家英明神武、威嚴赫赫的六爺笑眯眯、甜膩膩叫她“可愛”的畫麵,估計會當場崩潰。

沈婠板著臉:“人話。”

“好的,寶寶~”

日常一皮。

皮完以後,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上——

“怎麼認識宋景的?嗯?”尾音上挑,厲眸半眯。

沈婠把周馳那件事大致講了一遍,隱去不該的,保留最主要的,倒也合情合理。

“……差不多就是這樣!現在是不是也該輪到我問了?”

“你?”

沈婠挑眉,“不行啊?”

“行!必須行!”求生欲可以很強了。

權捍霆:“想問什麼?”

沈婠:“你跟宋景什麼情況?不是兄弟們嗎?怎麼搞得跟敵人一樣?”

“他覺得是我害死了大哥,這些年一直耿耿於懷。”到這裏,權捍霆不知想起什麼,情緒有些低落,臉上仿佛凝聚著一團散不開的烏雲,黑壓壓,低沉沉。

“所以是你嗎?”沈婠沒問“大哥”是誰,也不提“大哥”怎麼死的,隻抓最核心最關鍵的地方,一針見血。

“不是。”

“我知道了。”她點頭,似有所悟。

“知道什麼?”權捍霆好奇。

“二爺作唄!”語出驚人。

“……”

“你是白的,他非你黑,你都站在他麵前了,他偏要繼續當瞎子,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人家不聽嘛……這不叫‘作’叫什麼?”

權捍霆腦補了宋景捂著耳朵,嬌著嗓子,害羞地扭動身體,“我不聽我不聽,再人家用拳拳捶你胸口……”的畫麵,那感覺真是……非一般的酸爽。

沈婠的話不好聽,可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解釋不信,拒絕碰麵,拳腳相加,最後還擦槍走火,鬧了這麼些年,宋景可不就是“作”嗎?

權捍霆頓時心情大好。

沈婠伸出手指,戳了戳他上揚的嘴角,“很高興?”

“高興。”

這麼多年,總算有人罵宋景了。

胡誌北、賀鴻業、邵安珩幾個到底顧念曾經的兄弟情,分道揚鑣以後,從未惡語相向,即便宋景尋釁找茬兒,也是能忍則忍,連權捍霆都下意識避其鋒芒。

但憋屈得太久,當厭煩堆積到一定程度,隨時都可能爆發。

沒有誰會長時間、無條件地容忍另一個人。

權捍霆早已心存不滿,卻礙於情分,隱忍不發。如今沈婠率先開罵,一口一個“作”,把他想吐槽的那些話直言不諱地講出來,權捍霆當然高興。

這種“媳婦兒幫著出氣”的感覺不要太美妙。

六爺美滋滋。

沈婠嘴角一抽:“幼稚!”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抓著我就開始掉眼淚,比受了欺負的學生還慘,你誰更幼稚?”男人好整以暇,目光揶揄。

沈婠後背一僵,“誰哭了?肯定是你眼花,沒看清楚。”

“襯衣都打濕了,還能有假?”著,指了指胸口,恰好就是沈婠撲進去埋頭嚶嚶嚶的位置,已經起了一團褶皺,相當礙眼。

沈婠咬唇,目光閃爍。

好吧,真挺丟臉的……

其實她不喜歡哭,因為眼淚除了鹹著自己,沒有任何作用。

有那個工夫,還不如想想怎麼解決問題。

但當她看到權捍霆嘴角淌血,可能會死的時候,沈婠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眼淚就下來了。

原來,不經意間,這個男人已經在她心裏紮根,化作生命的一部分。

沈婠自問不是衝動的人,可那一瞬間她隻想報仇,哪怕以卵擊石,也在所不惜。

現在冷靜下來再回頭去看,那時的她不僅衝動,還特別蠢。

中二得不忍直視。

但沈婠並不後悔。

蠢就蠢吧,戀愛中的女人總要幹幾件傻事,才不枉傾心一場。

“沈婠,你聽好,”權捍霆忽地正色,雙手扶住她肩頭,帶著幾分鄭重的意味,“就算我死了,也不準你用命去報複,明白嗎?”

她與宋景針鋒相對的場景,權捍霆都看在眼裏,心疼的同時,也隱隱不安。

沈婠太偏激,也太狠,這種狠不僅對別人,還對自己。

一旦她認定要做的事,就會不管不顧去完成,哪怕遍體鱗傷,也絕不退縮。

權捍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和閱曆造就了她如此堅韌的心性,但這般倔強的沈婠卻讓他心酸澀然。

“記住——你是爺的寶,爺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恨不得放在心尖兒上疼,捧在掌心兒裏寵。”

沈婠狠狠一怔,下意識屏住呼吸。

權捍霆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誰都沒有資格作踐你,包括你自己;也沒有誰值得讓你舍棄生命,包括我。”

她緊抿著唇,漆黑通透的雙眸望進男人深沉幽邃的眼底。

沈婠以為,自己是草,可這個男人卻拿她當寶。

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溫暖。

不是肉體偎依帶來的共熱,而是從心底漫開的溫情。

“你……怎麼突然煽情?”她強忍淚意,但出口的哽咽還是泄露了真實情緒,“討厭!”

沈婠不喜歡哭泣的自己,覺得慫、軟、不夠酷,也不霸氣。

可今晚上是怎麼了?

一而再,再而三,仿佛突然之間失去控製。

“都怪你——”她朝某個罪魁禍首狠瞪一眼,兩次都是因為他,煩死了!

“煽情嗎?”男人淺淺一笑,將她摟得更緊,滿足地喟歎一聲,“我隻是實話實。”

遇見她,好像身體裏缺失的那根肋骨終於被找回來,生命從此變得圓滿。

權捍霆不敢想象,如果這一生沒有遇見她,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左右不過是個愛不能、恨無覺、沒有七情六欲的絕緣體。

是沈婠,補全了他靈魂中缺失的部分。

而作為靈魂肋骨被珍而重之的沈婠現在是什麼感覺呢?

ennnn……

就像突然吃到一大口蜂蜜,幸福的滋味鑽進骨頭裏,融入血液中——美好,卻也陌生。

權捍霆退開稍許,捧住她的臉,在女人眼尾輕輕落下一吻。

不出意外,嚐到了鹹澀的滋味。

“傻丫頭,你今晚哭了兩次,都是為我哭的。”最後一句,怎麼聽都有種隱隱得意。

“閉嘴,我沒哭!”

他糾正:“明明就哭……唔!”

沈婠捂住他的嘴,不讓。

權捍霆不了,改成笑。

低沉的笑聲自胸腔而過,發出磁性的共鳴音,清越凜凜,醇香冽冽。

“不準笑!”沈婠惱羞成怒,雙頰燒得通紅。

不讓他話,可以捂住嘴巴,但怎麼才能讓他不笑?

女人腦子一熱,手拿下來,唇卻緊接著貼了上去。

果然,權捍霆不笑了。

微微一怔後反客為主,發起猛攻。

沈婠招惹在先,後來卻被迫仰頭與男人唇舌糾纏,“唔……”

她以為自己是個“王者”,沒想到上了戰場才發現自己是個“青銅”。

簡直虧大發了!

不管她怎麼推他,搡他,甚至用拳頭捶他,男人都照單全收,可該親的還是親,該咬的還是咬,雷打不動。

沈婠嘴唇發麻,呼吸困難,好幾次缺氧,權捍霆卻又及時鬆開,讓她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很快,又纏上來:“歇夠了?咱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