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示威,也在施壓。
沈婠:“如你所願,你想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接下來呢?還有什麼?”
男人斂笑,看了眼摔碎的茶盞和潑灑的茶水,再抬頭,那雙未被麵具遮擋的眼睛隻剩一片冷然。
他,“沈姐,浪費可不是好行為。”
“明知道我不喝,還堅持要推過來的人才是罪魁禍首。”
“待客之道,茶是最基本的一條。”
沈婠目『露』嘲諷:“我是‘客’嗎?一個俘虜,也值得你用這麼好的茶招待?”
“俘虜?”他像聽到什麼大的笑話,“我怎麼敢?你可是權扞霆的女人。”
沈婠眼神一閃:“這就是你的目的?”
男人視線稍頓。
“用我威脅他?還是想交換什麼?”
話到這個份上,閻燼也沒什麼可隱瞞:“你男人對我趕盡殺絕,我自然也要捏住他的命脈才好談條件。”
而權扞霆的命脈,是沈婠!
“雖禍不及妻兒,但權扞霆心太狠,我也隻能比他更狠。”到這裏,男人眼中掠過一抹殺意。
『摸』清對方的意圖,沈婠反倒鎮定下來:“我有個疑問。”
男人看著她,半晌:“……來聽聽。”
“除了酒吧那次,我們是不是還在其他地方見過?”
“怎麼?”不動聲『色』。
“總感覺……”沈婠打迎上他的視線,打量男人『露』在外麵的那雙黑眸,“你很眼熟。”
“嗬……連我真正長什麼樣都沒見過,你就我眼熟?沈姐未免太沒有誠意。”
“聽到這個問題,你的第一反應不是追問自己像誰,而是迫不及待否認你與人相像這個事實,為什麼?”沈婠眼中閃過犀利,“或者,你想撇清什麼?”
男人語氣不變,似乎並沒有把沈婠這番質問放在心上:“那麼請問,沈姐覺得我像誰?”
“光印傳媒的老板,嚴謹。”
他稍稍一頓:“你的這個嚴……謹,還有光印傳媒,很有名嗎?為什麼我聽都沒聽過?”
沈婠盯著他,像要在男人臉上灼出一個洞,最好燒掉那張麵具,看看下麵究竟是張什麼樣的臉——
人,還是鬼。
妖,還是魔。
“血獄做的是人命買賣,我以為首領多多少少會對名流豪紳有所了解,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血獄的專業『性』。哦,嚴謹,香港富商,年紀輕輕就擁有了一家影響力不俗的傳媒公司,曾經我還親自向他討過債。”
話的同時,也沒放過男人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態變化,可惜,他太平靜,反應也太正常。
“嚴謹,閻燼,你不覺得很像?”
“一個名字能明什麼?”
“如果不止名字,還迎…”沈婠抬手,從自己的視角擋住男人下半張臉,“眼睛也如出一轍。”
“哈哈……沈姐這是硬的不成,改變方法來軟的?跟我套近乎,討人情,最後答應放了你?”
沈婠微微一笑:“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有數,不用拿話來激我。問之前就了,隻是出於好奇,僅此而已,你不需要太緊張。”
男人麵皮一抽:“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在淪為籠中鳥、階下囚的時候,還在言語上激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