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野鬼一樣凶惡,吃人不吐骨頭。
誰要跟他結仇,就如同招惹魔鬼,心狠手辣,睚眥必報。
什麼“道德修養”、“江湖道義”、“誠信為本”,在他眼裏都是狗屁,但凡錢財進了他的口袋,就沒有再吐出來的份兒。
曾經有人形容他是“沒的蛤蟆”,隻進不出。
後來那人被抓到聚眾嗑『藥』,什麼照片、錄像,人證物證,齊全得沒有任何可爭議辯駁的餘地,最後判了十年有期。
誰幹的,明眼人心知肚明。
可就是這麼一個貪婪不好相與的狠角『色』,居然要把錢退回來?
哪怕這活他真的接不下來,但進了野鬼章口袋的鈔票是絕對不可能和“還”字沾邊。
可這樣的事情偏偏發生了!
沈春和隻覺不可思議:“他真的要退款?!”
“是,我已經再三確認,那邊很堅持。”
“怎麼可能?”輕聲低喃,兀自忖度。
秘書也同樣難以置信,甚至忍不住懷疑和他通電話的冉底是不是“野鬼章”本尊。
沈春和:“他有沒有具體原因?”
“沒有,隻一口咬死他接不了這活兒,至於為什麼接不了,並未詳。”
“約他出來見個麵。”
“您親自去?”
沈春和目光幽邃,隱隱泛沉:“我不去,他也不會來,換做其他人誠意有欠,還是得親自去一趟。”
“好,我馬上聯係他。”
……
傍晚七點,空還有殘餘幾分亮『色』,城市中心早已初上華燈。
沈春和坐在車裏,靜靜等待。
前後之間隔著擋板,司機目光平視前方,大氣不敢多喘一下。
兩分鍾後,一個幹瘦的身影拉開右邊車門,躬身坐進來:“沈總找我有事?”
隻見他鼻孔下掛著兩撇八字胡,相貌普通,皮膚幹黑,那雙眼睛卻明亮老辣,偶爾閃過一絲不自覺外『露』的精明。
正是“野鬼章”本人!
當他開口瞬間,原本閉目養神的沈春和猛然睜眼:“自然是有的。”
“如果是為了令公子而來,那麼我勸你趁早罷手,因為——查也查不出什麼,注定一無所獲。”
“為什麼這麼?”眼神一緊。
野鬼章眼珠一轉,閉口不言。
沈春和愈發篤定他知道些什麼,“我可以加錢,雙倍。”
依舊不為所動。
“三倍。”
野鬼章笑了笑,臉上的褶子一瞬出現,猶如風幹的溝壑,“這不是錢的問題。”
“十倍!”
“沈總,盜亦有道,我們挖人隱私也有不能觸碰的底線,碰了,就是自取滅亡。你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