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要沉住氣,還要受得了委屈。
理論告訴他董事會的職權範圍,卻沒告訴他如何跟董事打交道。
不過,好在有了一個清晰的解決思路,而不是一味抓瞎。
沈春航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明明剛才已經吃飽,可他仍然覺得胃疼。
那種綿密針刺的感覺,曾經他體驗過無數次,比這更嚴重的也不是沒有,可如今他卻覺得陌生,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措與悵惘。
之前,苗苗經常做暖胃的『藥』膳,用各種辦法勸他吃,沈春航表麵不情不願,實則心裏偷甜。
他甚至喜歡上了唱反調,嫌東嫌西,隻為看她佯怒之際朝他投來的嬌嗔一瞥。
樂此不疲,變成了他一個饒秘密。
她以為他不喜歡,便愈發用心,盡可能滿足他對味道的所有要求。
沈春航甜蜜又愧疚。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犯過病,而這種痛苦也在她給予嗬護與蘊養之下逐漸從他記憶中褪『色』,甚至已經被他遺忘。
可今這種痛苦重新找上門,沈春航才猛然驚覺,他還是原來的自己,沒有任何改變,依舊形單影隻。
曾經的陪伴與相處,那些歡笑與溫馨,通通化作鋒利的刀子,一下接一下捅進他心口。
沈春航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她走了,遠離他的生活,去到一個再也無法觸及的地方,或許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再見。
因為,她曾經親口過,她恨他!
如果不曾擁有,沈春航或許能夠坦然釋懷,用他的理智和冷靜偽裝得雲淡風輕;可偏偏他曾擁有過,卻被他親手弄丟。
嚐過了糖的甜,如何再去適應『藥』的苦?
苗苗走得幹脆,卻留他一個人畫地為牢。
憑什麼?
沈春航心頭突然湧上一股難以遏製的憤怒,像一把火,點燃了全身,仿佛下一秒就會把他燒成灰燼,化作輕煙。
他拿出手機,這次沒有任何猶豫,撥通了那個號碼。
嘟聲之後——
“喂?”
“是我,沈春航。”音調冷硬,仿佛帶著脾氣。
那頭一頓,“您有事嗎?”
又是這種不鹹不淡的調調,和曾經的崇拜孺慕差地別,自然那些笑容與關懷也不再有,好像……他們之間不過是最普通的陌生人。
連一句問候也做不到了。
他帶著怨氣,而她則是刻意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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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嚴打,有些章節暫時看不了,還請大家見諒,給魚一段時間修改複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