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單手撐在邊緣借力,翻身進入瞭望塔裏,將這名土匪扶起,依靠著身後一根木棍跟周圍夾擊的支撐讓他短時間內不會垮掉。
這時,程明才鬆了口氣,突然,看著自己滿手鮮血,還有那名青年土匪驚恐的雙眼,不時從傷口處湧出的鮮血,之前因為心神緊繃還沒有什麼,現在一放鬆。程明下意識的反胃吐了出來
盡管看到的死人已經不少了,近距離看到也有許多,死的比這慘的也有,可是這跟自己親手殺掉根本就不是同一種概念,內心的那種恐慌與顫抖,使得程明一絲力氣也用不上來,幸好四周有木板阻擋,不必擔心會被那些圍牆上巡邏的土匪發現。
強行壓下心中不適的感覺,接下來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如果連這些心裏困難都無法克服而躲避起來的話,那麼今後的處境也就不用去說了。
翻身離開瞭望塔頂,輕手輕腳的下到地麵,程明又往自己進來時的方向潛行回去,那裏還有一名巡邏的強盜。
成功潛伏至這名實力也就是普通人的強盜旁邊,在他轉身時,程明衝出藏身處,快速走向前去,為了適應任務所需的環境,程明特意的穿著軟底布鞋,還有獨特的發力技巧,走路時將聲音降到最低。
那名強盜沒有發現有一道身影接近,還是在往前走去。程明手中一動,一把手裏劍就抽到手中,反手握著,低身靠近強盜的身後。
因為身高的原因,無法強盜的上身進行攻擊,程明在靠近到身後之後,抬腳就用力往這名強盜的腳膝蓋踹去。
因為膝蓋受力,強盜無法控製的單膝跪地,身高降了一節,程明在強盜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上前一步,伸手遮住強盜的嘴巴,右手拿著手裏劍幹脆利落的繞過強盜的脖子,放在強盜的脖子前方,然後用力一劃,鮮紅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從傷口激射而出,在前方形成一道血幕,妖豔而淒涼。
程明放開手,那名強盜徒勞的用雙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嘴巴微微動著,卻因為氣管被劃開而無法發出聲音。身軀倒地,抽動了兩下之後就再也沒有反應。唯有那睜開的雙眼,才顯示出這名強盜最後內心的想法,那是對生的留戀。
看著手上不停流淌而下的鮮血,還能夠感覺到上麵的溫熱。
程明又開始吐了起來,不停的甩著手,仿佛是想將這種罪惡給甩脫一般,可是不管如何的甩動,都能夠感覺到那種鮮紅的色彩。
一絲絲的血腥味通過空氣不停的往程明的鼻子鑽去。
數分鍾後,程明才冷靜了下來。為了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不是別人死,那麼就要自己死,程明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隻不過上一世內心二十年培養起來的道德人性,使得程明心中的理念早已經定型,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或許一直是在這個世界成長的人而言,還能夠更快的接受這種行為方式。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將近十年,程明也早就有了覺悟,所以在內心顫動了一下之後,就穩定了下來,盡管身體有些發虛,不過已經能夠再次舉起手中的屠刀。
不知為何,程明突然響起了四歲時,學習查克拉提煉那一天的夜晚,心中問起自己的一句話。
“當為了活下去而要去殺死那些無辜的人時,自己能夠舉起屠刀麼。”
“我能!”程明心中再次堅定的回道。
夜,涼如水。
整個山寨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距離越近,氣味也就越加的重。
當殺掉最先的兩個人後,程明接下來再次動手時,已經能夠幹脆的下手將對方殺掉。殺的人越多,心中對於這種場麵就更加的能夠接受,並不會再因為殺掉了一人就會反胃嘔吐。
整個山寨的生機也越來越少。
這是一間強盜的住房,之前程明已經殺掉了九個人,除了之前兩人,其他的人都是在睡夢中死去。
而這間房裏的人也將會如此。
輕輕的打開房門,依靠窗外的月光看清房內的環境。
走向床邊,舉起手中的手裏劍,輕輕的給這一對男女一人來了一刀,鮮血透過被褥形成一朵妖豔的紅花。
心中雖然還有著不適,可是已經能夠忍耐承受。
走向那放在床邊的一個搖籃,此時有一個嬰兒正在其中安靜的沉睡。
或許是感覺到有人接近,這名嬰兒突然張開眼睛,看向程明。
雙眼明亮、清新、透徹。嬰兒活動著雙手,伸向程明,仿佛是想讓程明將他抱起來。“咯,咯!”的笑聲響起,是那樣的純真。
舉起手中的還在滴血的利刃,想要落下,來來回回的比試了幾下,可是就是沒有落下去的力量,拿著利刃的右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心中知道這個小孩必須要死,可是右手卻像是不受自己的控製一般。
“情況如何?”宇智波富嶽看向風鳴跟凝月。
“我負責區域已經完成任務,殺死十六人。”凝月小臉雪白,語氣冷漠的說道。
“我負責區域已經完成任務,殺死十七人。”風鳴小臉看起來也有著鐵青,說道。
“哼,明真是個廢物,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我們過去看看情況。”富嶽淡漠的說道。
根據之前程明留下的一些痕跡,富嶽三人來到程明所在木屋中,大門打開,富嶽三人魚貫而入。
掃視了周圍一圈,看到床上的兩個死人,還有正拿著手裏劍站在搖籃前的程明,眨眼間就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富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知道三人已經來到,程明沒有轉頭,依然拿著手裏劍站在那裏,最終還是將手裏劍放下,沒有對著嬰兒刺去。
“還真是一個軟弱的廢物,連這麼點的小事都無法完成。”風鳴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譏笑,眼裏怎麼看都是對著程明的一種鄙視。
雖然凝月沒有說什麼,不過看她的眼神也同是如此。
“還真是偽善呢,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既然已經將他的父母殺掉,那麼何必還要留著他?同樣的隻是一條卑賤的人命,跟殺掉他的父母一樣殺掉他就好了,你留著他隻會讓他更加痛苦而已,你要明白,我們並不可能將他帶著一起走,在這遠離人煙的地方,他也活不久,你想讓他被活生生的餓死,還是被某些被血腥味引來的野獸活生生的吃掉?給他一個痛快,讓他沒有痛苦的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不要因為你那可笑的偽善而讓他更加的痛苦,這就是忍界的法則,而我們連偽善的資格都沒有,就算你能夠救他,可是整個世界上有多少人需要被救,你又能夠救多少人呢?在這個世界,所有人都隻是一個單純卑微弱小的生命而已,時時都會發生死亡,特別是忍者,生活在這個世界最為黑暗的角落,死亡任何時候都可能發生在你身上,你心中這麼點的可憐的偽善,注定你將會成為那死亡之人的一員。那麼你還會堅持你心中那麼點的偽善麼?隻有斬掉心中所有的善念,你們這些弱小卑微的生命才能夠存活的更久,隻有真正的強者,才有善良,施舍給別人仁慈的資格。”富嶽嘴角掛著一絲嘲笑。每當看著這些偽善者,因為內心中偽善,而無法做出某些決定時,再通過語言的引導,讓他們殘忍的斬掉心中那一絲偽善,然後看著他們所流露出來的表情,還真是有趣呢。
富嶽也越加的期待程明接下來的動作,將嬰兒殺掉,然後流露出罪惡、痛苦、瘋狂、殘忍等等混雜起來的表情。一想到這些,富嶽心中就升起一種病態般的興奮。
“哦,是嗎?那麼就等著他被餓死或者是被野獸吃掉好了,為了活下去,我能夠毫不猶豫的殺掉威脅到我的其他人,不管是誰,就算是一個普通人,為了需要,我也能夠將他殺掉。如果這不是一個嬰兒的話,我也同樣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他,如果再過兩年我同樣會毫不猶豫的殺掉,而他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不知道的小孩而已,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內心中的堅持,這就是我的堅持,做我認為能夠做的事情。你們也許隻是會說我太過於偽善,可我認為這是我心中最後僅存的理念,如果連這點都沒有了,那麼我就算實力再強,我也會是弱者,眼不見心不煩,隻要不是我自己動手殺掉這個嬰兒,我管他如何死法,關我什麼事,就算你們現在動手將他殺了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程明確實下不去手,看到這個嬰兒的眼睛,程明也清楚心中唯一還存留的底線是什麼,如果這個嬰兒直接或者間接威脅到自己的生命,那麼程明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殺掉,就算隻是一個普通人,程明也下的去手,可是這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的嬰兒而已。如果自己動手殺了他,程明知道自己這一生能夠做到的極限也就有了限製,變得普通忍者群中的一員。沒有一點堅持與理念的人,隻不過是一具活著的行屍走肉而已。
如同三忍跟火影,還有鳴人,都已經證明了信念這種東西存在的價值,信念越強的人,實力也就越強,反之就如同平凡人中的一員,三代之前也就說過,力量好獲取,可是一顆強者的心卻是難尋。卡卡西的天賦如何出眾,最終也隻能卡在精英上忍中無法寸進。
程明一直以來的最大的信念就是為了活下去而已,再就是為了擁有自由,然後現在又多了這麼一種可笑的善念。可是為了活下去,其他兩種程明能夠毫不猶豫的舍棄,即使隻是一個嬰兒,程明也能夠舉起屠刀。隻不過這個嬰兒沒有必要去殺而已,反正已經是死定了,而程明卻因為心中的那一點偽善而不去殺掉他,讓他更加的痛苦,隻能說,程明不是一般的虛偽啊。
程明也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個死循環,越是去深究隻會給自己自尋煩惱而已,所以程明對這種事情的行動方式就是,眼不見,心不煩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還真是偽善呢!不過偽善到這種程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為了自己的偽善找著各種理由,希望你在今後的任務中能夠多活一會,你放心,我不會針對你,我隻是想看看,你心中所謂的堅持能夠讓你活上多久。”富嶽聽到程明的話後大笑起來,對於程明的看法更加的低了。
風鳴跟凝月都是嘲笑的看著程明,眼中說不出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