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舞蝶一驚,心想:“糟糕,現在自己正喬裝成男子,又何來男女有別一說呢?”還好黃舞蝶腦子轉得快,想起昨天聽小卜同學說的兩個斷背山故事,現學現賣地說道:“如此更使不得,武無龍陽、董賢之嗜,與恩公一同泡浴恐遭人話柄,有損恩公名聲,使不得,使不得!”
“既然如此,黃兄弟為何還不速速關上房門,此般將我沐浴一事公諸於眾……恐怕亦非利我之名聲也。”
黃舞蝶一愣,瞧瞧被她自己推開的房門,發現門外一些路過的人正駐足觀看,令她好不尷尬,急忙把門掩上,隨後又發現不對,自己還在小卜同學的房間裏麵,於是又飛快地把門打開,自己跨步出了房門,然後再從外麵把房門帶上,做完這一係列動作,黃舞蝶怦怦亂跳的芳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黃舞蝶做了幾次深呼吸,冷靜下來以後才隔著房門向小卜同學喊道:“恩公慢用,武自會告訴群英姑娘。”
小卜同學聽聞,倒也覺得黃舞蝶挺細心的,不過他倒是更樂於小裙英也闖進來一次,也好調戲調戲這個小妮子。
洗完澡以後的小卜同學覺得神清氣爽、通體舒暢,心情大好的他叫上了小裙英與黃舞蝶,又再到街上閑逛,一方麵自然是為了陪小裙英這個野丫頭,另一方麵其實也是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上個什麼賢士名將,爭取收為己用,也許是洗完澡容光煥發的原因,走到半路還真的讓小卜同學給遇上一個“人才”。
“老公老公,你看那是什麼?”小裙英指著一個臨時搭建的檔攤,用皓月部落語言問道。
隻見這個檔攤極為簡陋,一張眼看就要散架的朽木桌子,桌子上鋪著一張肮髒破舊得好像抹布一樣的桌布,桌布上胡亂塗鴉著魚蝦蟹等六種圖案,而且那畫工實在讓人不敢恭維,畫滿了圖案的桌布上還有一個破碗,碗中有一個四方六麵的骰子,骰子的六麵正好畫著與桌麵上相同的魚蝦蟹等六種圖案。
桌子的對麵站著一個黑黑實實的青年,年齡和小卜同學相仿,四周還圍著幾個差不多模樣打扮的青年,這些青年正無精打彩拿著五株錢往桌上的圖案上押,黑黑實實的青年顯示要比他們機靈不少,耳朵聽到小裙英詢問的聲音,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小卜同學這邊看來,正好看見小裙英用手指著他們這邊,並且詢問她身旁一個文采風流、打扮騷包的青年儒士,黑實青年知道送錢的來了,心裏大喜,抖擻抖擻了精神,繼而重重地咳了一聲,開始吆喝道:“魚蝦蟹,魚蝦蟹,押中當賠,贏財無限。”
黑實青年賣力地吆喝了半天,發現四周圍著的青年還是無精打彩的樣子,急得黑實青年不停地向他們使眼色。
黑實青年身旁一個圍觀青年最先發現了他的異狀,遂問道:“土耶,汝眼睛是否錯進飛沙?”
黑實青年一聽為之氣結,這麼明顯的暗示卻變成了眼睛進了沙子,黑實青年瞪了此人一眼,冷著臉押低聲音說道:“錢袋就在爾等身後,都給我賣力吆喝起來。”
“錢袋”是暗語,意思就是指來送錢的蠢蛋。
眾人聞言一愣,偷偷地向身後瞟了幾眼,果然發現了小卜同學一行三人,衣著光鮮,顯示是有錢人家,均大喜,紛紛開始很賣力地吆喝起來,各自掏出五銖錢往桌上押,有的押魚的,有押蝦的,也有押其它的,各人押完以後,當中黑實青年大喊一聲:“押定離手,開!”結果就如電影情節一般,有人歡喜有人愁,押對的,賠錢雙倍,押錯的,錢就輸給了莊家。
小卜同學看到這裏,哪還能不明白這就是傳說中的賭檔了,而且眼前這群人還是一夥有組織有預謀的詐騙團夥,話說這夥人專業技術還不是一般的差,剛才的小動作是一個不剩全都落到了小卜同學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