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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半日,陛下似是終於死心了,也不曾派人來請過了。
雲喜掙紮著翻了起來,去了酒窖,翻找了一通,翻到那壇幸存的青芽。
這是赤瞳留下的,她從青丘搬回來的。
一壇,上古時期,封存至今的老酒。所幸那日被保存了下來。
“赤瞳,我知道,我這樣很不好。要麼,就遂了陛下的意,幹脆去看著。要麼,就幹脆勸一勸陛下,如今雲染安分,看在魔道救命之恩的份上,何必跟一個墓中的元神過不去?”
她摟著那壇酒,直接坐在了地上,又喃喃道:“可是,勸陛下是萬萬不能的。”
於公,雲染是國之佞臣,挑戰律,挑戰得很徹底。
於私,對於陛下而言,雲染是殺身奪妻的仇敵。
“陛下大概是希望我站在他這邊……義無反顧吧。”
她歎了一聲,召喚出魔鷲。
這隻魔鳥是她從魔道帶回來的,跟在她身邊日子久了,病早已經好透了。如今魔氣也洗練了大半。
魔鷲最擅長的便是隱匿行蹤,甚至可以短時間內隱身。
她把那壇酒係在魔鷲身上,拍拍它的腦袋,道:“原就是他父親的東西。你若是瞧見他了,幫我還給他。”
魔鷲輕啼了一聲,垂下頭在她手中蹭了蹭,便消失在她麵前。
若是真的元神被清算了,雲染勢必元氣大傷甚至送命。這萬年的好酒總能換他一條性命。
雲喜不喜歡白占人的便宜。拿了赤瞳這樣的好東西,這也是她的回報。
……
做完這一切,雲喜就回到寢殿去,繼續癱著了。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幹,就等著冰極殿那邊傳來消息。
可是直癱到入夜,陛下都沒有回來。
雲喜迷迷糊糊地都睡過去了。
如花輕碎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她在雲喜耳邊輕聲道:“殿下,諸神之墓開啟失敗……拂謠被革職了。”
“!”
雲喜猛地坐了起來,不可置信地道:“……什麼?”
開啟失敗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是拂謠被革職……那明,原因一定出在拂謠身上!
這女子力爭上遊,必定會想盡辦法把這件事給辦好,不可能誰故意為之。但竟然嚴重到被革職,那明,必定是非常嚴重而且明顯的失職啊!
“具體的細節,臣也打聽不清楚。隻是聽拂謠不止犯了一個錯……而且陛下非常非常生氣,若是歸來必定是一臉晦氣!您還是心兜著點!”
雲喜一時有些無語!出門的時候已經氣得連洗漱都不曾了,回來還“一臉晦氣”?
她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打聽過,諸神之墓下一次開啟是在什麼時候嗎?”
如花麵如土色,道:“是……暫時,開不了了。”
完了,現在這事兒,絕對是大了!
辦不成事兒就算了,早上剛為這個鬧了不愉快,他那麼死要麵子的,落得這樣一個結果,想也知道那得多傷自尊心。
雲喜簡直無法計算陛下的心理陰影麵積了!
總歸來,陛下還是強勢的。現在他真要“一臉晦氣”地回來了,雲和殿上下自然都警覺了起來。就連雲喜,現在也終於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