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是誰呢?便是知道了,也是一點都不慌的,隻是麵無表情地讓雪無痕退下。
雪無痕一頭霧水地走了。
等他回到殿內,上下找了一圈,又找到後院,然後才看到那個拖著一條大尾巴的人,橫在火行石上曬太陽。
陛下把臉伸過去:“怎麼?”
雲喜雙眼瞪著上方,道:“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陛下,您是不是這個道理?”
陛下想了想,心道,原來不是在操心自己的事兒。
“是這個理。你看那女的千般不好,狐都能看出一朵花來。”
雲喜心想,也對,或許綏綏就是喜歡這種女強人的類型?
她在石頭上翻了個身,用手撐著腦袋側躺著,道:“那陛下呢?陛下看我,像朵花不?”
陛下道:“孤沒有見過這麼胖的花……”
他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那大尾巴。
竟然還是又白又胖,完全不修長,看起來也不矯健……
他話音剛落,突然迎麵一陣大風,他措不及防,就被吹得猛地後退了好幾步!
“雲喜!”
雲喜大尾巴一甩,把底下的大石頭拍得巨響:“作甚?”
“一言不合,你就刮風?”
雲喜理直氣壯地道:“對啊,心情不好。”
著又滾到了石頭上,攤開手躺著了。
陛下走過去,道:“孤看你就是吃味了吧。你是覺得綏綏不圍著你轉了!”
雲喜突然又翻了起來,道:“陛下啊,他們為什麼還不成婚?”
他想了想,道:“不知道。但就算報上來要成婚,孤也是不允的。”
雲喜詫異道:“為何?”
陛下冷笑,道:“因為你也還是待嫁之身。”
雲喜:“……”
突然想起,當初綏綏逼著陛下誓,在雲喜生第二個孩子之前絕對不許大婚……
雲喜有些震驚地想,她從來不覺得陛下是個氣的人啊,竟然會記恨到現在?!
陛下順手捏了捏她的尾巴尖,捏得她直接從石頭上彈了起來,瞪著他。
“走了,在這兒躺什麼屍。”
雲喜悻悻地幻化出雙腿,跟他回了前殿。
……
夜間傳來消息,青奴今早上送到太祭署檢查的血,現在已經出了結果。
拂謠命人連夜呈報。
“啟稟陛下,罪臣青奴的血液,經由太祭署諸位大人聯手鑒定,已經基本上,洗練幹淨。”
陛下聞言,亦露出了笑容,道:“好。吩咐拂謠,現在就開始準備,三日之後,開啟諸神之墓。”
“是。”
雲喜正從後殿找到書房,堪堪推開門……
聽見這一聲,心思不由得,就有些複雜。
陛下必定迫不及待地想要清算雲染……
她輕輕地,把那扇門關上了,隻當自己從未來過,也從未聽見這一聲。
赤瞳殉了流雲……
雲喜至今都記得,當初雲染在山下,落得那一滴淚。
他應當是希望他母親不那麼孤獨的。
好似,從來沒想過,可以讓強大的妖尊,成為自己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