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月和隻恨自己祭門不精,不能給酒裏下點料,幹脆毒死鮫人!

出去的時候雲喜正和鮫人話……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道:“……非要這個時候動身嗎?我怕你的身子,會經不起長途跋涉。”

話音剛落,聽到腳步聲,雲喜就閉嘴了。

她抬頭看了月和一眼,然後從他手裏接過那壺酒,先打開,檢查了一下,然後還自己喝了一口,才遞給清流。

月和:“……”

雲喜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她是個記恩的人。清流這麼多年來一直庇護她們母女,之前更是有救命之恩,她誠心地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和恩公來對待。飲藥之前,替他試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看著清流把整壺酒喝了,一滴不剩,才把壺遞給月和,道:“拿下去……再準備一下,我們明日一早要動身。”

月和道:“去哪兒?”

雲喜想了想,覺得該告訴他。

“豐都。”她道。

那是魔界之都。

月和皺眉。那個地方群魔亂舞,她不是應該避著走嗎?

他不傻,立刻就想通了其中關節,道:“有信過來?”

雲喜道:“恩……之前一個朋友從豐都遞了信過來,我們正打算去一趟。我們有些事兒,需得在那邊了結。”

什麼朋友?

他倒是很識趣地沒有再問了。

眼下這是個死局。雲喜對他不算太刻薄,可也絕不上友善,看那個樣子倒是眼裏沒有他似的。月和一向不知道該怎麼討女孩兒歡心,更不知道該如何撩撥到她動心。

好在多年居於上位,他尚有把控局勢的能力。如今這樣……他倒也不急功近利,沒有做出什麼過激可笑的事情。

要保持原狀容易。

可是,寸步難進。

又看了她一眼,有些灰心地轉身要走,這時候那個包子蹬著腿兒跑了過來。

“娘,我今晚想跟奴隸睡!”

雲喜看了她一眼,道:“去吧。”

月和終於露出了笑容,抱起了吉吉,往屋內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緣,吉吉倒是很黏他的,把腦袋依在他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覺得很安心。

她道:“這是什麼?噗通噗通的。”

月和摸摸她的腦袋,道:“心跳。”

吉吉道:“真好聽……我娘沒有。”

月和僵住。

“幹爹也有。隻我和我娘沒有。這是為什麼?是隻有男的才有,女的就沒有嗎?”吉吉好奇地道。

月和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是……你娘沒有心跳?”

吉吉不高興地道:“我也沒有啊!”

看他那個樣子,好像聽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

吉吉道:“很奇怪嗎?不是隻要是女的,就沒有嗎?”

這世間,沒有心跳的人隻有兩種。

一是死人,再則是……魔族。

月和半晌回過神,啞聲道:“沒事……不奇怪的。你的對,隻要是女的,就沒有心跳。”

吉吉喜滋滋地道:“我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