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這回雲染沒有順著她的話,隻是道:“白奴大人喜歡就算了……何況,珍珠也不是這麼不堪,好歹是血統最純正的老妖物啊。”

雲喜瞪大了眼睛,道:“妖生而低賤,你的意思是,它是血統最純正的老低賤物嗎?”

雲染噎了噎。

頓時雲喜大姐就不開心了,道:“你,你這人,竟因為一個妖物,就要跟我鬧脾氣了?”

雲染回過神,道:“沒有,我怎麼會因為珍珠而跟你置氣,你……”

“呸,還珍珠呢。一個妖,哪裏配有這樣的名字?縱是不殺了它,也該給它換個名字。譬如,阿珍,阿珠……”

她自己估計挺好笑的,嬉笑著回過頭,結果看到雲染的神情有那麼點心不在焉。

雲喜橫了橫眉毛。

“抱歉,喜兒,我在想你剛才跟我的那件事。”

“哪件?”本來雲喜還很不高興的,突然反應過來,“你是……構陷的事?”

“嗯”,雲染把她從懷裏扶起來,道,“今兒,恐怕不能陪你去看鮫人了。”

雲喜有些擔憂,道:“你去吧……莫憂心,沒事的。”

雲染勉強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嫵媚的眸子輕輕瞟了她一眼,才輕聲道:“喜兒這般好,我倒是不想走呢。”

……

這件事的後續,雲喜毫不猶豫地想辦法殺了那個大臣。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讓雲染很煩,雲染沒時間陪她了。

到了後期,雲喜的作風愈乖張暴戾,雲染看誰不順眼她就想辦法殺誰,目的也就是為了讓雲染能夠心無掛礙地來陪她。

白奴不會懷疑她,其他人也想不到她有這個熊膽。

最重要的是,月和病了。這吸引了所有月和近臣的注意力。

……

月和莫名開始衰弱,連白奴都診斷不出原因。這件事還沒有流傳開來,但是月和的近臣之中,已經一片愁雲慘淡。

雲喜奉召侍藥。

在仙家,病到要依靠外物來修補,已經是非常嚴重的事情了。

奇怪的是,在雲喜前世,月和並沒有召她侍藥。

端著碧玉碗盛著的藥汁,雲喜緩緩走進寢殿。

這碗藥送到這兒,已經由太祭署的代表白奴,十位經過挑選的將軍,雲染,分別嚐過。按照製度,雲喜不過來不來侍藥,她應該都是最後一個為陛下試藥的人。

月和坐在榻上,早前在戰爭中所負的肩傷竟是還沒有愈合。此時他就光著膀子,肩上紮著繃帶,白奴站在他身邊。

“明明不是什麼要命的傷……臣,實在是想不通,為何遲遲不愈?”白奴道。

雲喜跪在月和腳邊,端起了藥碗,正要喝。

“放著吧,喜兒。”

雲喜一愣,抬起頭,卻看見他的樣子有些疲憊。

“不用你試了,你過來,坐在孤身邊。”

雲喜抬頭看了看白奴,然後站了起來,不敢坐,隻是站在月和身邊。

月和輕咳了一聲,道:“也許是劫數將至……白奴,若我有事,你等擁立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