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小姐不願意將典籍借閱,如果我再強人所難的話,倒顯得我蕭家以大欺小,會被人笑話了去,那……”
蕭大小姐再次端起那仕女杯,眼神淡漠的說道:“今日我們好像就再無話題可聊了,安小姐,請自便。”
看著蕭大小姐那端茶送客的架勢,安常笑冷冷的一笑:“看來蕭大小姐,是不想知道到底如何才能救令郎的命了?!”
“哐當——!”
一聲翠玉落地的聲響,那盛滿了滾燙茶水的焦文仕女杯,應聲落在了地板上,碎成了幾瓣。
“你是怎麼知道的?!”震驚萬分的蕭大小姐,全然不顧自己米白的裙角上,沾染了褐色的茶漬,一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急忙問道。
就連她身後,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表情的青年男子,此時也是一臉激動的看著安常笑。
麵色慘白的男子,一雙目光炯炯的眼睛,正充滿了驚喜、質疑、還有些許的企盼,更多的一種意味深長,及其複雜的情感,都包含在了裏麵。
看著麵前兩人的神情變化,此時那琉璃褪色之謎的答案,已經在安常笑的心中漸漸浮出。
看了看那麵如紙色的青年男子,安常笑開口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蕭家的這個鬼璽綠玉懈,是用來延續您獨子性命的寶物,自從他出生後,這杯子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周圍三尺。”
再次感受了一下這綠玉懈中的陰陽靈力,安常笑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現在令郎體內中那僅存的一點兒陽氣,都全靠著綠玉懈在凝聚、維持著,但凡有一些稍微大一點兒的動作、感情波動,都會立即讓那奔湧的血液衝破他如紙一般的筋脈,瞬間暴斃!”
看著眼前極力克製自己激動心情的青年男子,安常笑深深的覺得替他惋惜。
“是……是的。”轉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兒子,蕭家大小姐的眼中,已經是霧氣氤氳,聲帶哽咽的說道:
“當初健兒剛生下的時候,原本也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寶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滿月那天,發生一件及其怪異的事後,健兒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些年,為了能治好他,我真的是……真的是耗費了所有的心血!”
在業內中有著鐵血娘子之稱的蕭家大小姐,在商場上能一擲千金、叱吒風雲,但現在,卻隻是一個憂心兒子隨時都有可能被死神帶走的性命,已經顯出淡淡魚尾紋的眼角處,幾顆淚珠潸然落下。
“媽媽……,”一直待在身後的蕭健再也忍不住了,從座椅上一躍而起,匍匐到蕭家大小姐的膝下,淚流滿麵道:
“是,是孩兒不孝,這些年讓您日夜為我擔心,小時候隻要我在夢中醒來,都會看見您在低聲哭泣,我……我真的是好難過。”
蕭健越說越激動,全然不顧自己胸膛中,那顆原本就不結實的心髒跳得越來越快:“從小到大,隻要我一用力、一激動,甚至是哪怕一丁點兒的微笑、痛苦神情,都會讓我住進醫院的重症搶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