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太後越來越氣憤,“你這是什麼思想,這是什麼話,反了,真的反了。哀家再也不能容忍這樣的女人留在後宮,即使你貴為皇後,也不能如此放肆,哀家絕對不能放過這樣的禍害。”
“太後娘娘,臣妾說的都有道理。”慕容潔也不甘示弱。
“你!”太後指著她,大聲吼道:“哀家不想再見到你,你立刻滾開!”
真是不可理易的老太婆,慕容潔怒火中燒,客氣地朝她行了一個禮,然後轉身離開。踏出慈寧宮的大門,臉上那抹堅強再也撐不下去,絕麗的容顏滿是悲傷與擔憂。
夜幕降臨,浪漫的寢房裏,慕容潔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發呆。鏡子裏麵的人,高貴美麗,嫵媚動人。但這副皮囊會維持多久?五年還是十年?耳邊再次響起太後白天所說的話,心裏隱隱作痛,低吟著:“鈞,你真的會愛我一輩子嗎?”
幸福的日子,深情的寵愛,讓她忘記一切,讓她以為會永遠快樂下去。原來,危機一直都在,隻不過自己太沉迷於幸福,把它忽略了。在這個男權主義至上的古代,這段美滿的婚姻,根本毫無保障。隻要冷鈞一變心,自己即將墮入地獄。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慕容潔心如刀割,痛得無法呼吸,低頭伏在寬廣的梳妝台上,啜泣出來。
冷鈞一推開房門,習慣性地朝床上望過去,當他看到上麵空無一人時,便又轉向梳妝台那邊,隻見椅子上的人伏首於案,全身抽搐,他心裏一陣驚慌,馬上衝過去,關切地問:“潔兒,怎麼了?為何不在床上躺著?”
熟悉關切的嗓音,讓慕容潔抬起頭來,看著冷鈞臉上那抹關懷,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裏,大聲哭了出來。
冷鈞心慌意亂,不斷急聲問著:“潔兒,不要哭,你哭得朕心都碎了。告訴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慕容潔拚命搖頭,哭得更凶。冷鈞見狀,心疼不已,輕輕抱起她,來到床上放下,緊緊摟著她,任由她繼續發泄。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潔才停止哭泣,但她依然低頭埋在冷鈞懷裏。
寬厚的手小心地抬起她的臉,冷鈞被這張布滿淚痕的嬌容引得心膽俱裂,急切地問:“潔兒,可否告訴朕因何這麼傷心?”
“鈞,我後悔了,我後悔留在這裏,我好想回去我的世界。”慕容潔大聲嚷著。
“什麼?”冷鈞膽戰心驚,足足三年沒聽到這話了,現在竟然又從她口裏傳出。心仿佛被擢破,他驚慌失措地說:“潔兒,你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你存心要朕痛苦?快告訴朕,到底怎麼回事。”
“鈞,你喜歡我什麼?你會永遠喜歡我嗎?到我不再年輕,不再美貌,你會不會拋棄我?”
“傻瓜,誰讓你有這樣的想法?朕說過,一輩子隻愛你一人,即使我們都老到牙齒掉了,與朕一起牽手的人依然是你。”
“可是,我們的婚姻沒有保證,等你厭倦我的時候,你再也不會記得現在說過的話,你會把我當垃圾似的扔掉。”
“潔兒,你到底怎麼了?為何會胡思亂想,你要朕怎樣做才能相信?朕真的會一心一意對你,直到天荒地老。”
如果是平時,如此深情的誓言肯定讓慕容潔異常感動與高興,但今天,她再也不敢沉醉於這種口頭承諾,因為在這個封建社會,口頭承諾根本沒有效力,更何況這個承諾還是來自一個無所不能的皇帝口中。
訥訥地推開他,慕容潔從他懷裏出來,徑直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看到她又做出這樣封閉自己的舉動,冷鈞內心充滿恐懼與悲痛,他大力扯開被子,讓她麵對著自己,驚恐地喊著:“潔兒,為何又這樣對朕?給朕定罪之前,可否先讓朕明白到底做錯了什麼。”
見她依然一臉麻木,冷鈞再也忍不住,低臉吻住她。可惜,佳人毫無反應。看著那雙空洞的眼眸,冷鈞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他不斷地喊:“鈞永遠隻愛潔兒,鈞永遠隻屬於潔兒!”
不知多了多久,身邊的人兒慢慢傳出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冷鈞卻依然毫無睡意,看著這張沉睡的麵容,想起她今天的古怪舉動,心有餘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冥思苦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