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誌(1 / 2)

聯邦曆782年,大星河以東邊界,“不死鳥”號戰艦,機甲指揮室。

蘇安琪看著對麵的孟真歎了口氣,他的艦隊製服雪白筆挺,胸前掛著一排金光閃閃的勳章,頭發梳得一絲不亂,嘴角抿著,認真的畫著行動路線。他的英俊和肩膀上的星星照亮了她的眼睛。即使這個非常時刻,孟真上尉還是鎮定的如同在演習場一般,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再看看自己,黑乎乎的機甲服,殘破不堪;多少天沒洗澡了,蓬頭垢麵。自己都覺得破壞了指揮室的空氣指數。這個極品男人,怎麼會屬於她呢?

“中士,計劃有沒有明白了?”孟真抬起頭,問蘇安琪。

“什麼?哦,全明白了。”蘇安琪有點驚慌,連忙點頭。

孟真看著她,輕輕的歎了口氣,這個傻丫頭,混了那麼多年,才混了個中士,明白才有鬼。他拿出一個水晶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酒壺,向水晶杯裏倒酒。

“要小心,命令是司令部直接下達的,這可能是戰爭的最後一次行動了。你知道分量。”

“明白,我會完成任務的。”蘇安琪回複了平靜,點點頭。

“不惜一切代價。”孟真把酒杯推向蘇安琪。

“明白。”蘇安琪笑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明白。”送行酒,軍團規矩,不勝則死,這個她是真的明白。多少年的老兵了,她比他懂。

“安琪,我要你活著回來。”孟真看著蘇安琪,一本正經的說。

“咳咳。”被酒嗆了一下,蘇安琪丟掉杯子,看著孟真。

杯子倒在桌子上,孟真的眼神順著杯子看過去,蘇安琪也看了一眼,頓時臉就紅了。

好端端的水晶杯,被蘇安琪手一捏,硬生生的出現幾個烏黑的指紋。

“糟糕。”蘇安琪用手去抹,徒勞無益的想把汙跡抹掉,卻越搞越髒,不但黑色的汙漬沒祛掉,反倒多了一抹鮮紅。

“別動。”孟真抓住蘇安琪的手:“別動,傷口裂開了。”

蘇安琪眼睜睜的看著孟真抓著自己的手,用止血藥水噴在上麵,又拿著一塊雪白的手帕給她包紮。頓時有種被炮彈擊中的感覺,整個人暈乎乎的。

“要小心,要活著回來。”孟真看著蘇安琪的眼睛,認真的說。

蘇安琪看著孟真,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心意。她笑了,剛才的拘束全沒了,立刻沒心沒肺起來:“好的,我盡力。”

孟真皺了皺眉毛,站起來,走到蘇安琪身後。蘇安琪沒出息的覺得,孟真皺眉毛的樣子也很帥,正想著,隻覺得脖子一涼,孟真冰涼的手指按在她的脖子上。

“別動。”孟真小心翼翼的避開滿是血汙和油泥的紗布,把一根項鏈戴在蘇安琪脖子上。

“活著回來,回到聯邦,我們結婚。”孟真的聲音很低,臉上還帶著笑紋,這是他第一次露出微笑。

蘇安琪摸摸項鏈,下麵掛著一個心形的小盒子,有指甲蓋那麼大,閃閃發光。

“別打開,那是驚喜,回來再看。”孟真說。

“好。”蘇安琪回答。

“什麼好?”孟真問。

“結婚很好。”蘇安琪很能抓住重點,這個優質男人,她可要抓牢。

“去吧,保重。”孟真從窗戶看去,維修主任已經開始揮動手臂了。他鬆開蘇安琪,對她說。

“一會見。”蘇安琪轉身,對著孟真笑笑,整個人都輕鬆起來,腳步輕盈的走出指揮室。

孟真看著蘇安琪離開,閉上眼睛,不發一言。要是有選擇,他不會派蘇安琪出任務。她還帶著傷,卻馬上要帶著殘缺不全的機甲小隊,截擊武裝到牙齒的敵人。

這任務九死一生,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喜愛的女孩說這些話。求婚什麼的,不應該浪漫優雅的嗎,最少也要有玫瑰啊。

“一會見。”孟真閉著眼,低聲說。

一出指揮室,一股熱浪撲麵而來。離開了那個男人的地盤,秩序和平靜仿佛也隨之而去。喧囂嘈雜的機甲準備場,維修師在緊張地工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