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兵壓境(1 / 2)

大胤帝國,涼州郡守府,議事廳。 WwWCOM

議事廳中坐滿了自郡守以下,千夫長以上的大將官,每一個人的臉看起來都緊張而嚴肅,大廳的氣氛顯得沉重壓抑。

坐在大廳正中的是位年約四十,方臉濃眉長相的男子,他是涼州郡守鄧世忠。

鄧世忠聲音低沉地道:“各位,從斥候提供的情報來看,北胡軍已越過千幛關到達涼州,這一點確信無疑,隻是暫時還不知道敵人的準確人數和他們越過千幛關的方法。”

他拿起身邊的一根木棍,轉身指向牆上的一幅軍用地圖,繼續道:“涼州處於千幛關和甘州郡之間,距千幛關一百裏,距甘州郡三百裏,是甘州郡和千幛關的糧草中轉站。北胡軍要想到達本城,必須攻破千幛關。大草原和我邊界三城之間全部為高山所阻,隻有千幛關以北有一條通道。

千幛關以西目前雖為北胡人占據,但西邊的北胡軍要想東來亦必須通過千幛關。千幛關建築雄偉,城高牆厚,被稱為‘攻不破的堡壘’,北胡人無數次在城下撞得頭破血流,無功而歸。

目前,千幛關駐有二十萬重兵,主帥蒙摯更是我朝四大元帥之一,用兵如神,北胡人雖然可以從西、北兩個方向夾攻,但麵對這樣的雄關和名將重兵恐怕亦無能為力。何況,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接到千幛關被攻擊的任何情報,明千嶂關仍在我們手裏。那麼這股敵人究竟是從那裏來的呢?”

軍官中一位年約三十,長相青瘦的千夫長問到:“鄧將軍,敵人會不會順羊河而來?”

話的這位千夫長名叫趙青,精於思考,注重細節,善於防守,是鄧世忠手下的得力幹將。

鄧世忠還未來得及回答,一名斥候匆匆跑進來,氣喘籲籲地報告道:“報告鄧將軍,千幛關傳來急報,今午時,約四十萬北胡軍突然從西、北兩麵開到千幛關下五裏處紮營,似有進攻千幛關的跡象。蒙摯元帥命令將軍做好武器糧草支援前線的準備。”

大廳的氣氛隨著斥候的報告變得更加沉重,一絲煩躁、不安的情緒在部分軍官的身上隱隱流露。

鄧世忠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對斥候命令道:“利用飛鴿傳書向蒙摯元帥報告,今辰時,離本城西北方向二十裏處現大批北胡軍,據斥候初步判斷不下於五萬人,詳細人數待報。預計本城將很快被包圍,武器糧草恐難以運往千幛關。我已派人向甘州郡急報,並正在布置本城防務。”

揮手命斥候退下,鄧世忠將手中木棒點到地圖上羊河的位子,道:“羊河源於蒼蒙大草原南部,由北向南沿烏格裏沙漠邊緣流到甘州,在橫穿甘州後逐漸消失。羊河的上遊河寬水淺,進入甘州後河水變得深而窄,兩岸都是懸崖峭壁,河的下遊全部在甘州境內,河水更淺更窄,幾成涓涓細流。

羊河無論怎樣看都不適宜行船,何況北胡人不會造船且怯於水,這是舉世皆知的事,如何能乘船而下?騎馬涉水而下則由於中遊水深,更無可能。難道在本城北邊的山脈中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徑或是北胡人明了什麼秘密工具能使他們渡水而下?”

他向前走了一步,雙眼在地圖上細細搜索。

一位年輕的軍官吞吞吐吐地到:“鄧將軍,不論敵人是從那裏來的,人數可是我軍的五倍以上,以北胡人的強悍善戰,我軍區區萬人怕是守不住城池吧?原來還可指望千幛關的兵馬回援,如今既然北胡人已重兵圍困了該關,回援已不可能了,我們不如撤到甘州郡吧!”

話的軍官年約十七八歲,長相相當英俊,身材欣長,寬肩厚背,鼻直口方,劍眉入鬢,一雙大大的眼睛奕奕生輝,隻是此時看來,那雙大眼中竟有一絲慌亂之意。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四十來歲,身材雄壯,一臉大胡子的軍官跳起來喊到:“放屁,北胡人強悍善戰又怎樣,難道老子就是吃幹飯的?北胡人多又怎樣,我軍有城牆做依靠,就一定守不住麼?就算打不過,好歹也要拚一拚,叫敵人付出一些的代價,讓****的北胡人知道我堂堂帝**人不是孬種!如今敵人還未來,就喊著要開跑,你姓秦的簡直是怕死鬼,懦夫!”

秦姓年輕軍官被他大嗓門一吼,竟不敢大聲分辨,一邊轉臉像是不屑一顧地坐下,一邊嘴裏聲嘟囔著:“明知不敵,還要拚命,不過是愚夫罷了!”

不想這話還是被大胡子軍官聽見了,隻見他大聲笑道:“老子就算是愚夫,也比那貪生怕死的懦夫強!”

鄧世忠暗歎一聲,這姓秦的年輕軍官名叫秦子昂,是當朝左相的公子,年紀隻有十八歲,兩年前被送入這涼州郡的邊軍中。他當然明白左相大人的意思,為了寶貝兒子在軍中撈點軍功,以便兒子回京城後好加官進爵,這也是貴族子弟的一種普遍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