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介意,這是野狼掃蕩過的,它們習性不曾改變,固定在這個時辰來掃蕩,掃蕩之後,就成了這幅模樣。”
寂淩致隻能一屁股坐在一堆柴火上,屁股被擰得生疼的同時,屁股下的柴火還不安生,咯吱咯吱地叫,搞得她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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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懸崖下的林子簡直黑得早,卻亮得晚,幹柴量少,兩個人隻能擠在一起,才能得到一點溫暖。
睡覺前寂淩致特意向多博沙公布了她的《接近女神之三百二十條例》,她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不斷給多博沙洗腦,以保證自己午夜的安全。
可是多博沙根本嗤之以鼻,大談她的《條例》隻是表麵,如果狼群能讀懂,他就承認。
狼群當然讀不懂,所以多博沙也決定不遵守什麼《條例》。
他就這樣摟著寂淩致過了大半夜,寂淩致度日如年,輾轉反側,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我不高興,我不高興,我很不高興。
可是,很明顯,多博沙不準備理會。
這樣的局麵過了半夜,後半夜,寂淩致突然想去解手,然後她就去了,可是當她舒服完以後,一扭頭,卻隻看見一雙幽幽的綠色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啊——”
寂淩致大吼,拔腿就跑,她沒有什麼大本事,就一個,跑得快,她幾乎將自己全部的力氣都用上了,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簡直要跳出來。
“母親,哥哥,父親,絕羽哥哥,小紅……南南,快點來救我啊。”
那狼可不管她此時呼喚地有多撕心裂肺,隻一個勁兒地往她身後撲,再過不遠,就是她的根據地了。
可是,臨到近前,她卻又更改了主意,朝著旁邊的一條小道跑進去了,狼緊追不舍,在這種平坦沒有一棵樹的小道上,她一個人類,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她能感覺它呼出的氣體,近在咫尺,驚得她的汗毛一根根立起。
她恍惚想起,自己好像真的好背,喜歡一個人卻被別人無視,不想受人擺布,可是卻逃不過被人擺布的命運。
她微一走神,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黑狼一下子撲到她背上。
完了,這輩子都要交代在這裏了,寂淩致緊張地閉上眼睛。
“砰!”
寂淩致感覺自己頭頂有淩厲的風吹過,瞬間,風吹亂她的鬢發,吹得她身上的長裙高高揚起。
“啊……”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看著拿著一根棍子搗入頭狼口中的男子,他手中僅僅攥著的不僅是那根木棒,而且是她的命。
“愣著做什麼,快走!”
寂淩致咬咬牙,不肯動彈。
“我對你說話呢!你聽不聽,你是不是希望我此刻就喂了狼!”
“不不——”
寂淩致連忙擺手,她怎麼會希望他因她而死,她隻是害怕,她覺得他的手一定很痛,是那種幾乎要斷掉的痛,而這個時候,她一定要陪在他身邊。
“那你還不快走,北北,你是要氣死我嗎!”
不待多博沙說完,卡在頭狼口中的木棍發出痛苦的聲音,“喀嚓”,它居然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