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依舊在我腦海中浮現,揮之不去。我不曾記得來過這裏,但是夢中卻始終是這個場景。古銅色的城門上豎著一塊用著光緒年間字體寫的牌匾:銅城。櫻花和梧桐的落葉交織在一起,那花葉雨中站著一個女孩,沒錯,依舊是她。她慢慢轉過身來呼喚著我的名字:“綺夢~”我像往常一樣走了過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點蠢?明明是做過上百次的夢,明明都知道會發生什麼,卻依然重複做著同樣的事情。我來到她的身邊,凝望著她的眼睛,那倒映著櫻海的雙眸同時也倒影著我的影子,那美麗的容貌如同不食人間煙火女神一般。她迎上來抱緊我,那身華美的琉璃飾也隨風開始擺動。“你終於回來了,綺夢。”我點點頭,什麼也沒說。這種感覺仿佛似曾相識,但又找不到源頭。我沒見過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按道理我本來應該拒絕這種陌生男女之間的身體接觸,但我的大腦裏好像有另一種想法,想讓我抱住她。我不知道這種想法是不是因為青春的荷爾蒙分泌過多才產生的,但是我知道這個女孩需要我。我伸出手抱住她,慢慢地閉上眼睛,淡淡地說道:“時間應該到了吧。”“Dance.Hoh,Iwannnadancedancedancedandance.Fantasticbaby```````”“綺夢!起床了!”我在《FantasticBaby》的重搖滾聲與一個東北漢子的粗獷呼喊混合聲中醒來,可能普通人一早上起來碰到這種情況神經會有點大條,但是對於我來說,這早已是家常便飯。而那位一大早便火急火燎,精神充沛的東北大漢則是我的高中室友——麟鳴。話說能在全市的重點高中——格林蘭肯中學碰到一位如此神經質的室友,也還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我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床上。麟鳴來到了我的床邊,遞來一杯Starbacks的香草星冰樂。帶上黑框眼鏡的麟鳴終於切換到了另一種身份——格林蘭肯中學夢學調查組的成員。“快點問吧,趁著我拒絕你的調查之前。”我淡淡地說道。“好。”麟鳴的一邊說一邊不停地在表上勾勾畫畫“最近精神狀態怎麼樣?”“良好。”“還是那個夢嗎?”“是。”“那個女孩依舊在那嗎?”“是。”“還是櫻花樹和梧桐樹的落葉交織嗎?”“是。”“你回憶起過去和她發生過的事情嗎,例如一場美妙的邂逅?”“沒”“好了,調查完畢。”麟鳴停止了書寫,整理好數十張調查表後便匆忙地徑直向門口走去。他離去的背影和第一次他來調查我時一樣高大且堅決。他第一次調查完我後嚴肅地對我說:“聽著綺夢,你的夢境是我見過的最古怪的夢。這和所謂的預知夢和回憶夢等,根本不屬於同一個類型!因為根本沒有人的夢是從出生起就沒有更換過的!你的夢貌似想要告訴你些什麼,但是你根本沒有去留意那些所謂看上去不是重點的重點,你將會是我日後的重點調查對象。”如今他當時那一臉正經的樣子使我不由得發笑。但也正是因此,我才會與這個比我高一年級的二貨調查員同一個寢室,我也從此習慣了這位東北大漢的準點叫起。“話說今天那家夥好像很忙啊,難道勾搭到了漂亮師妹?”我一邊想一邊將窗簾拉開,傾城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我慢慢地閉上眼睛,享受著上帝給予我的恩惠······等等,太陽怎麼這麼亮?!麟鳴那家夥該不會······我連忙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靠!8:00了!我說那家夥今天怎麼這麼急!今天是那家夥少有的晚起!你大爺的!麟鳴的神經失調還真是會找時間啊!第一場講座還是斯卡納那個鬼老頭的!遲到了斯卡納肯定又要找我的茬兒!我連忙拿起Buberry的手提包,飛快地衝出寢室。斯卡納每堂課平均會遲到十五分鍾左右,如果我用最快的速度在斯卡納之前到達的話我應該可以躲過一劫了。風聲在我耳邊呼嘯,一切事物都在飛速向後倒退,最終成為泡影。此時此刻,六公裏外的一個地下會議室內,綺夢奔跑的身影正投射在大屏幕上。“就是他嗎?頭兒說的那個被神祗選中的繼承者?”一個修長的身影在黑暗中淡淡問道,旁邊一個女孩閉著眼睛盤腿而坐,大概十四歲的樣子。她那剛剛發育的身體在神鳴·千息的釋放下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在黑暗中勾勒出誘人的身姿。“是的。作為繼承者,他能發出頻率不同於我們和常人的次聲波。千息通過空氣波動帶回來的信息應該沒錯。”女孩淡淡的說道。她慢慢地張開雙眼,那張如冰一般冷酷的童顏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對藍色瞳孔在黑暗中散發出的微弱的詭異的光芒。“你的神鳴已經到了第幾階了?”修長的身影慢慢轉向女孩,淡淡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驚奇,他那張淨白的瓜子臉在在屏幕反射出的青光中顯露出分明的輪廓。要不是那頭銀白色的短發和那尖銳的目光,人們大概第一眼看見他會以為他是個女人吧。“千息九階。”“我不是叫了你好好休息嗎?到時候身體垮了你的仇我可不幫你報哈。”“沒關係,血統可以在間隙幫我修複身體的各項機能。至於仇······”她停頓了一會兒,淡淡地閉上雙眼,她好像在回憶,眼縫中閃著晶瑩的淚光。誰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估計現在隻有這個組了解她的男人知道她是一個為了報仇不擇手段的人吧。頃刻之後她再次睜開雙眼,眼中透露出刀鋒一般的光芒“當我與那個人相見的時候,我會將他給予我的十倍償還給他!”“那就把身體養養好吧。”男人將一張白金色的卡拋向桌子,按照常理,那張卡本會因慣性衝下桌子,但是此刻那張卡卻不可思議地豎直立在桌子的邊緣“這張卡是找招花旗銀行的黑卡,年費的三百萬我已經交了,等一會兒休息一下去買點東西吃吧。”說罷,男人轉身套上外套,在衣擺停止的那一瞬間消失在空蕩的會議室中。“還好,呼呼呼······8:09,斯卡納八成還沒到”我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應該是一到早上起來體能還沒完全恢複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