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把於洋往地上一扔,轉身出去了,如果不是韓楓有命令,他真想親手宰了這個畜生。
他知道,這裏已經沒有他和“冷刺”什麼事兒,現在這幢別墅隻屬於一個女人,一個複仇的女人,她的名字叫“林雪”。
從林雪冰冷的眼眸裏,於洋看到了死神飛翔的羽翼。
堪稱完美的計劃沒來及實施就胎死腹中,他有些不甘心,他更恨“流月樓”和“清音閣”的無能,聲名赫赫的兩大殺手集團居然擋不住“冷刺”和“LDH”的一個攻擊波,連帶著讓他也丟掉了性命。
於洋看著慢慢走近的林雪,居然咧開嘴兒笑了:“床上的你,真是一個消魂蝕骨的女人!”
林雪臉色蒼白,眼神怨毒無比,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突然,“月刃”的流光劃破空際,於洋的一手兩腳瞬間被切掉了。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別墅裏響起,仿佛來自地獄的鬼嚎,在寂靜的夜空久久回蕩。
於洋徹底變成了一個“海豹人”,失去手腳的身體在地上劇烈地痙攣著。
“臭娘們兒……你就是殺了我,也是我的女人!……讓韓楓去撿破爛兒吧,哈哈……”於洋放肆地大笑,雖然這笑容被極度的疼痛扭曲了,變得如同厲鬼一般猙獰。
林雪的眼光漸漸變得淩厲而狂亂,她尖叫一聲,揮起“月刃”,朝於洋身上狠狠刺去,一刀,兩刀,三刀……
“楓哥……”秦嵐輕輕喚了韓楓一聲。
韓楓沒有說話,他知道秦嵐想說什麼。他輕輕握了一下秦嵐的手,心裏的悲傷像潮水似的席卷而來。
一個多麼清純多麼善良的女孩兒,愛警察工作勝過愛自己的生命,可是來自背後的黑手,竟然把她送進了靈魂的煉獄。
大批警車呼嘯而來,尖利的警笛聲撕破了沉沉的夜幕。
北京市防暴支隊和六分局的警察傾巢而出,連公安局長也親臨現場,他知道被圍的人和公安部副部長是什麼關係—他怎敢怠慢?
雪亮的車燈把別墅四周照得如同白晝,防暴支隊嚴陣以待,靜靜等候進攻的命令。
副部長許平五十多歲,身材微胖,白皙的圓臉此刻變成了鐵青色,小眼睛裏火星四濺。
他剛才正和包養的女大學生抵死纏綿,突然被於洋驚擾,心情哪能好得了?可是他不能不救於洋,他之所以能有今天,正是靠了於家龐大的財力支持,而於洋的爺爺,他的老泰山,則是東北某省令人聞風喪膽的地下皇帝。
於家就這一根獨苗,要是於洋有個三長兩短,別說他的老婆和他沒完,就是那個人,說不定就會要了他的命。
一想到那個終年穿著一身黑衣、臉上耷拉著一雙掃帚眉的老人,許平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雖然貴為公安部副部長,但他心裏明白得很,他隻是那個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如果需要,他隨時都有可能變成齏粉。
他的所有把柄,都在老泰山的保險櫃裏鎖著,他如果不想當傀儡,就隻能淪落到身敗名裂身首異處的下場。
警方的喊話剛結束,雪亮的燈光裏緩緩走來一個身穿黑色城市作戰服的青年軍人,步履從容,星眸如霜,鷹揚天下的霸氣讓所有人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