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胡子老頭兒(1 / 2)

鍾山虎是個隻懂武藝的粗漢,被蘇陳這麼一問,雖然也覺得有點蹊蹺,但還是認定這蘇陳‘狗賊’必有計謀等著他,根本理也不理,而且身上傷勢到了極限,隻一個勁兒的在嘔血。

“愚昧莽夫!”蘇陳見鍾山虎油鹽不進,一心等死的模樣,心中火氣更熾,待頭痛稍緩,幹脆扭頭就走。好心救人卻差點把自己搭了進去,佛祖割肉喂鷹的善心蘇陳自認為學不來,與其受氣,不如走的好。

還沒走開幾步,之前巨蠍爆裂被腐蝕成焦炭的地方,卻突然詭異的冒出一股青煙,青煙升起卻凝而不散,化作一個人影,似是先瞪了一眼鍾山虎,接著向蘇陳的背影鞠了一躬,挽留道:“公子留步,部下粗莽無禮,土婦秦氏代為陪個不是,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秦氏?是秦良玉女將軍?”負氣要走的蘇陳聽見身後有人招呼,下意識的念叨一句,轉過身來,卻見一道青煙人影虛浮飄飄,恍若幽鬼,甚是駭人。愣了一息之後,心跳驟停,渾身汗毛乍起,身影一晃就已經在三丈之外,厲聲喝道:“遊魂厲鬼,難道還敢白日出來害人性命!”

吼聲雖然中氣十足,但模樣怎麼看都有點色厲內荏。

“厲鬼?”青煙凝成的秦氏被蘇陳吼得一愣,四顧了下,繼而恍然大悟,帶著歉意道:“土人一些左道蠱術,未想驚了公子。此術僅能借蠱蟲屍氣顯影化形,不可傷人,而且公子一身輕功堪稱絕頂,五丈開外,非大宗師不能傷之,公子還有何不可放心?”

“顯影化形?”蘇陳一臉驚駭,遠遠看著秦氏所化青煙漂浮不定,他不知為何總在心裏有一種觀念先入為主,覺得這秦良玉是一個值得敬佩的英雄,但有剛剛巨蠍的教訓,還是保持著距離,搖頭道:“我頭上受過創傷,自己名字都不能記得,更何況這什麼輕功,隻是情急了,自然而然使出,但這事我都說不準下一次,你若不能讓我信服,就不要近我三丈之內。”

“這是傷動了魂魄?”秦良玉疑惑地問了問,旁邊的鍾山虎卻突然一陣猛咳,強撐這般久,也不知嘔了多少斤血,終於兩眼一翻,真正的暈了過去。

“還請公子施以援手,公子大恩,我石柱土司銘記於心,必以厚報!”見鍾山虎油盡燈枯的模樣,秦良玉大急,化作的虛影俯拜在地,誠懇道:“部下粗鄙,但為人忠義不二,請公子保他一命,秦氏拜謝!”

“怎麼救?”秦良玉襲任其夫石柱宣撫使之職,品級武將,地位自然不低,卻能為一名部下而跪拜求人,單是這一份品行,就讓蘇陳不得拒絕,但他卻犯難道:“將他帶來這裏,便是想著能否保他一命,但他卻倔強死撐,到現在這般境地,可怎麼救?”

聽蘇陳沒有要計較的意思,秦良玉大喜,化形的青煙飄至鍾山虎身前,解釋道:“不需公子煩惱,部下右胸前有一貼身衣袋,其內有兩瓶蠱蟲,紅瓶禦敵,青瓶治傷,皆以秘製藥木封存。公子隻要將青瓶打開,就能暫保部下性命。”

“蠱蟲……?”蘇陳瞥了眼不遠處焦黑的一片,有些發怵。

秦良玉一眼看穿了蘇陳的顧忌,再次跪拜,懇切道:“部下賤命懸於一線,土婦以石柱之名起誓,萬死不敢陷害公子!”

就為了算計我這個無名小卒,能夠表演到這種地步也隻有認了!蘇陳一咬牙,幾步向前蹲下,就在鍾山虎胸前翻找起來,果然摸出一紅一青,兩個瓷瓶。

“打開青瓶,將蠱蟲倒在傷口處即可。”漂浮著的秦良玉看著蘇陳手中青瓶,又接著鄭重說道:“切莫弄錯紅瓶,其中的赤血蟻一旦放出,除了手持封口藥木的人以外,百丈之內,生機滅絕。”

“這麼毒?”蘇陳心裏一抖,差點將紅瓶弄翻,拿著它又像燙手山芋,索性丟在一邊。再將青瓶打開,順著鍾山虎幾處最重的傷口倒下,就見一群細小如同蚊蛾的黑蟲,密密麻麻,化作一條條黑線鑽入傷口,僅僅隻是瞬間,這蠱蟲消失在鍾山虎傷口處,鍾山虎適時的發出一聲痛哼,竟然有轉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