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記錯的話,喬樂就是因為最後這兩次抽血,體力透支,導致心髒供血不足,才……才離開自己的。
喬樂明白陸向南在說醉話了,但心裏多多少少有點暖暖的,即使陸向南在酒醒後依舊會讓自己獻血,他也心甘情願。
抱著喬樂看了一會電視,陸向南看了看時間:“餓了麼?一起吃飯,好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提及吃飯,喬樂的眼睛閃過一點失落和尷尬,沒有回話。
陸向南照顧著他的情緒,語調更加輕柔:“有什麼問題麼?”
喬樂的手指不由地摳了摳沙發的靠背,咽了咽口水,似乎在做什麼心理建設,才敢回話:“家裏、家裏剛好沒什麼食材了……”喬樂開始不知所措,他對於與陸向南一起吃飯,是格外向往的,但天時地利人和……卻因為食材的空缺導致希望破滅,心裏難受。
原本陸向南並不是這個意思,他怎麼舍得讓喬樂又做這些操勞的事,可看著喬樂窘迫的樣子,他將人抱起放到沙發上,眯起眸子心事重重地往廚房走去。
腳邊的那個垃圾桶,依舊塞著泡麵袋子,他打開了冰箱,裏麵卻隻保鮮著一托剩下一半的雞蛋和一罐開封過的午餐肉。
這個冰箱是三門的,空間大得足以放下一頓滿漢全席的食材。
陸向南回頭,看到喬樂站在廚房門口,麵露窘態,開口又是解釋的話:“因為、因為總想著偷懶,吃、吃這些比較方便……”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變得沒有一點底氣。
陸向南痛苦地閉了閉眼,難怪,難怪會因為體虛而導致供血不足,讓喬樂在最後一次輸完血後,沒來得及交代任何後話,當場死亡……
陸向南的視線又重新回到喬樂身上,注意到他是赤腳跑過來的,心頭一緊,快步過去將他橫抱在懷裏:“地上涼,去穿鞋穿衣服,帶你出去吃飯。”
喬樂受了蠱惑般迷迷糊糊去穿了鞋和換好衣服,跟隨陸向南下樓取車。
上車的動作更是再次刺痛了陸向南的心,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時,喬樂已經鑽進了後座。
一句厲聲的責備在陸向南記憶中響起:“你算個什麼東西!副駕駛也是你能坐的位置?”
他沒記錯,這是他陸向南親口對喬樂說過的話。
輪到喬樂對陸向南產生疑惑了:“怎麼了?”他溫順地坐在車內後排,乖巧得讓陸向南覺得紮眼。
正想將他抱回副駕駛時,卻隻聽一聲驚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喬樂邊念著邊急急忙忙下了車,下車之後意識到大呼小叫的自己失態了,又有些難為情地降低了音量,“陸、陸先生喝了酒,不可以開車……”
又對陸向南心髒一記暴擊,這是哪裏來的小可愛?
陸向南再三跟他解釋,已經沒有酒勁了,可以開車,但固執的喬樂沒有聽得進去,因為陸向南執意要帶自己外出吃飯這件事,讓喬樂覺得那酒勁還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