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仿佛被暗灰色籠罩著,天空中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灰白的建築是顯得如此的令人膽寒,令人心生恐懼。不隻是建築,樹木,道路·····一切都是如此;沒有人,沒有任何聲音,連風吹樹葉都沒有發出響聲,唯有寂靜可以形容,但卻是寂靜得可怕,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但卻沒有任何般地動山搖,悄無聲息般帶走這個世界的一切生機。隻留下了自己,因為心裏很害怕,所以不斷地朝家的方向跑,不斷的跑······可卻沒有聽見自己的腳步聲。跑著,衝回到家裏,雖然灰暗,但是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家中的一片狼藉的景象,還有·····客廳中染滿鮮血並躺在地上的父母---‘‘轟”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頓時火焰漫天。
“膨”腦袋一漲,秦啟突然從夢中驚醒,不斷喘著粗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方才發現自己滿頭大汗,衣服和枕巾已經被汗水侵濕。從床上起來,扯了扯衣服便習慣性地看了看鬧鍾5:15,時間還很早,可是自己已經不可能再睡得著了。
浴室內,冰涼的水不斷地從灑頭噴灑而下,水很涼,也許隻有這樣才能使他冷靜下來。噩夢,每一次都是這樣,相同的天空,相同的顏色,依舊沒有聲音,依舊是自己一個人;更可怕的是父母的慘死,種種,讓他不斷麵臨著精神崩潰的邊緣。他很害怕,害怕自己會因此瘋掉。
十年前,那時的他才剛七歲。當他的朋友的媽媽送他回到家時,原本以為爸媽在家等著他回家吃飯,可卻見到了爸媽慘死家中的景象。那一刻,他失去了爸媽兩個唯一的親人。從此,他成為了一個孤兒住進了孤兒院,後來由於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他住進了一個黑幫老大的家裏,直到現在。
十年,他經常做這個令他痛苦不堪的噩夢,每一次都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他想不明白,他現在已經過上了新的生活,殺害他父母的手也已經被判刑。他想淡忘以前的事,想忘記以前的那一幕,他不想讓那個人看到他還沉浸在那種痛苦之中讓那個人失望;可是為什麼他還忘不掉?為什麼會經常做那個噩夢?為什麼還讓他回憶起那一切,如此地折磨他?
他製不住自己的抑鬱,憤怒,痛苦·····而煩躁了起來,又不能做什麼過激的行為生怕打擾到他們,隻能憋著,讓水變得更大些,衝刷著自己。浴室內的潺潺流水聲夾著嗚咽的哭聲不知持續了多久·····
因為衝涼衝得太久了,所以秦啟從浴室出來後便感覺身體有點虛弱,接連打了幾個小噴嚏。不過想來也沒事,以前自己經常在做噩夢之後都會衝很久的澡,剛開始的前幾次便因此感冒或者發高燒,之後身體似乎也逐漸適應了這樣的折磨。雖然現在身體有點虛弱,但也不會發生什麼嚴重的病症,過後就會沒事了。
“秦啟,你先不要喝水,等會兒我煮薑糖水給你暖下身體,不然就感冒了。”秦啟從臥室出來到了客廳,想喝點水。突然一道溫柔的聲音便把他的動作製止了下來。看了看正忙活著早點的大嫂,心中不由得流過一道暖流。
大嫂黃依身穿著樸素的便裝,外係著一條圍裙正忙碌著早點,女人向來是很心細的,一看到臉色略有蒼白的秦啟,便知道了怎麼一回事,善解人意的她,自然不會當下勸慰秦啟,生怕觸動到秦啟的心傷。
‘‘秦啟,你去叫你妹妹過來吃早點”坐在沙發上的大哥柳天運正低頭看著報紙,聽到黃依的話後便抬起頭,深深地看了秦啟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