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美女顯然並沒有繼承到身體裏那二分之一華夏血統裏的東方傳統的含蓄美,直接質問。
唐少爺扯扯身上的特種兵服,又指指她那身柔軟的細皮套裝,很認真的說:
“你把它從意大利帶到中國,就是想要在這荒山野嶺裏變成乞丐裝?”然後唐少爺目光下移,看著安美女那兩條修長美型的大長腿說:“雖然我也很想知道它們在這身皮子下會不會變得更白,但我可不想在爬山的時候因為過多關注它們而滾到溝裏去。”
這是誇獎。王胖子從安美女緩和的臉色裏看懂了,這個看著肅然的麵孔下,有著一顆悶騷的心,就他所見對比下,這位在對付女人這方麵,跟在自己酒吧都要吃癟的石頭哥一比,真不是一個等級。
“你更適合留在人間。”
嘖,王胖子牙都要酸倒的同時,看到石頭哥也是嘴角一陣不自然的抽動,而安美女,則灰常滿意的主動上了車。因為沒有存車服務,而有兩輛,所以,王胖子也得以逃過一劫。
……
……
冬末春初,城市裏正是煙塵與春風共舞的時節,七連山中,卻依然是一片春寒料峭,遍野荒蕪的景色。
不知道七連山的人,第一次聽說很容易誤認為是祁連山,石頭哥就是如此。後來才明白,所謂的七連山,並不是特製七座連在一起的山,而是一片海拔最高不過幾百米的小山群。七連山因何而名眾說紛紜,坊間的傳說裏也莫衷一是,但最靠譜的是,據說有七座上應北鬥七星的奇峰而名,但卻沒人說得清是到底是哪七座。從地圖上看,它周圍有祁連山、賀蘭山、呂梁山和秦嶺,說它是秦嶺的北向餘脈看著沒錯,但若說是賀蘭、呂梁的南向分支似乎也說得過去。不過具體的地理學上怎麼去界定,石頭哥也不感興趣。
群山延綿數百裏,但卻是一無特產二無美景三無奇聞,典型的沒有開發價值的窮鄉僻壤,所以一向是少有人跡。每年也隻有春初秋末,外圍的一些村民上山采些蕨菜、貓耳朵、榛子等幹果野菜,間或有些閑人進來踏青郊遊一番,不過也都是在外圍轉轉。因為進了山裏,那數百個幾乎一個模子拓印出來的山頭不但讓人眼花繚亂,還極容易迷路,所以大多人都是望而止步。
然而此時,冬之殘韻猶在,七連山極深處卻罕見的有了人聲。
兩個身穿特種作戰服各自背了個登山包的年輕人,正走在某個連路徑都沒有的山溝溝裏。
兩個青年年齡相仿,都是二十三四五六歲的年紀,走在前麵的正是人稱石頭哥的段非,許是在灌木叢裏鑽得久了,臉上有著極不耐煩的神情,兩條狹長刀鋒般的眉毛一抖一抖的,正一邊扒拉著身前的荒草灌木尋找路徑,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嘀咕著什麼……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但是兩人並沒有等到第二天才進山,在梅龍的小旅館窩著,哪有在山裏住帳篷來得有趣?
唐戈走在後麵,看身量比段非高一點,而且更結實,一米八左右,相對於石頭哥的急切,他的神情看起來要輕鬆許多,隻是麵容線條比較冷硬,似乎刻意緊密的嘴唇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危險氣息,與他眼中的淡然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兩人終於登上一座山頂。當看到山後的情形後,石頭哥終於露出泄氣的神色,因為山的這一邊,還是山。
“我真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相信那死胖子的鬼話,這片破山看著窮得連個耗子都養不住,怎麼可能藏著一個古村部落?還世外桃源?娘的,回去就跟那胖子要勞務費……”
石頭哥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瓶水也不管多涼擰開蓋子咕嘟咕嘟的就灌了一大口。
唐戈跟上來,不慌不忙的選了一塊幹淨的草地,摘下背包後才坐了下去,拿著水一小口一小口喝著,聽石頭哥叫囂,不禁笑道:“你就打個電話,三分鍾不到就完事,也好意思叫勞務費?”
石頭哥不樂意了,轉頭直視唐戈:“我為什麼要不好意思?我用三分鍾搞定他跑了半年都沒搞定的欠賬,那是我的本事,要不是他信誓旦旦的說山裏有古村,老子能辛苦的跑到著山溝溝裏喝西北風?在店裏調戲調戲幾個美女多好?”
提到美女,唐戈認真問道:“你確定是你調戲她們,而不是被調戲?”
石頭哥胸口一滯,被灌進嘴裏的水嗆得咳嗽連連,卻是想到了剛才安諾美滋滋離開的情景,也不顧衣襟上的水漬,反正不會透進去,搓著手湊過來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