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果然看到楊思怡還正在家裏陪伴王婉聊天。一看到聶遲回來,王婉臉色先是拉了下來,“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你都沒聽到嗎?”
聶遲懶得去理會她的質問,更是徹底的無視了楊思怡,直接就要上樓。
“你站住!”王婉厲聲喝住他。
聶遲冷笑了聲,轉過頭,看著自己母親,和這個一臉端莊賢淑,馬上就要成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女人。
“你那是什麼態度!”王婉氣憤的連走兩步,上來就抓住了聶遲的手腕,硬要把他給拉下來,“你看看思怡!正是需要關心的時候,你整天都不關心她,算什麼未婚夫妻!她現在心情要是不好,會影響胎兒發育的,你懂嗎?”
聶遲吊兒郎當的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我有過一個女兒的,你忘了?”
王婉一下子僵住,而楊思怡的臉上也瞬間掛不住了。驕傲如她,一次次的被他如此冷漠以對,就連肚子裏的骨肉都沒辦法讓他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她忍到現在,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聶遲本不是這樣的人。他多情,也專情。如果有他願意施舍溫柔的人,他絕不會吝嗇。他對方茴如此,對他們的女兒琪琪更是如此。雖然她一直很想告訴自己要做個慈愛的繼母,可是,她發現她根本都做不到!她嫉妒方茴,嫉妒琪琪,嫉妒的簡直要發瘋。隻要有琪琪在一天,聶遲就不可能忘記方茴……
她委屈的眼淚不受控製的簌簌的掉落下來。
可是她知道,就連是這樣的眼淚,聶遲都不會動心。他的心,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都在那個叫方茴的女人身上。這幾天跟著聶遲的人也告訴她,聶遲最近都在方茴住處出現,前幾天在那裏過夜,今天甚至還和她一起去了家居館去挑選床上用品……
從小就唯我獨尊的大小姐楊思怡,當然不是個安心委曲求全的人。方茴既然能夠欺騙她一次,她就必然要讓她付出代價!
楊思怡恨恨的在心裏下定了決心,可是在麵上,她仍舊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王婉提醒的對,作為女人,拚的就是心機和手段。如今她是勢必要和聶遲走近婚姻的,外麵的花花草草,隻不過是一時的新鮮而已,早晚他們夫妻才是一體。到時候當最大的利益緊緊結合在一起的時候,誰都沒有勇氣肆意而為。
既然為了這個永遠綁住聶遲的目的,她已經拋下尊嚴做出了那麼多不入流的事情,那麼,再多一件又如何?女人為了自己和孩子,無論做多少事,都是值得的,而且是必要的。
楊思怡一哭,王婉就慌了,大聲對聶遲嗬斥道:“你胡說什麼呢!快去勸勸思怡!”
說完,不由分說把聶遲就往樓上推。
聶遲這次倒是從善如流,一步步的走上了樓梯。楊思怡在王婉的勸說下,也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
聶遲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這個地方,是楊思怡從來沒有進來過的,所以,當她踏進這扇門的那一刻開始,有些緊張,又有些高興。總算,她也有了能夠走進來的一天。
她一直很擔心聶遲哪一天會突然爆發,對那天她算計他喝醉,然後讓他喝了點不入流的東西,最後導致他們□□情的事實全盤托出,讓她顏麵無存。好在他似乎從A市回來之後就一直比較沉默,盡管對她冷若冰霜,但對雙方家長在知道她懷孕後的安排並沒有明顯抗拒,反而是逆來順受的接受了下來。
現在,肚子裏的孩子一天天在長大,婚期也一天天的靠近,聶遲的態度,也似乎悄悄的也在發生著某種變化。盡管在樓下他仍舊說著不太中聽的話,但是到了樓上,他卻把她帶進了他們將來的房間,這無論如何都是最大的一個進步。
“為什麼一直站著?坐啊!”聶遲微微蹙眉,明顯沒什麼耐心的看了眼楊思怡。
楊思怡有些局促的看了看這個房間,最後小心翼翼的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了。
聶遲在她對麵的一張沙發上坐下了,單手扶額,似乎有些疲憊的看著她,良久,突然道:“你是不是很討厭琪琪?”
楊思怡一愣,連忙擺手澄清:“我沒有……”
聶遲勾唇冷笑了下,並沒有揭穿他那天偶爾看到的她看到正在花園玩耍的琪琪時那張有些陰森的表情,然後接著道:“你真的決定要嫁給我?”
這是兩人從A市回來之後第一次麵對麵的討論彼此的婚事,楊思怡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此刻,也有些忐忑不安起來。她眼神閃爍了幾下,不敢看聶遲,而是把目光最後留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聶遲一路觀察著她的表情,最後道:“你那天到底給我喝了什麼?你確信對受精卵的質量不會產生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