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逐漸有了意識,江逾白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眼前的光線十分昏暗。
在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有一道纖長清瘦的身影背對著他。
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幹澀的發不出聲音。
身體動了一下,渾身上下都疼,就像被人套麻袋打一頓。
少年感知到身後有動靜,卻沒有立刻轉身,而是抬手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玻璃照射進來。
“醒了。”少年轉身,眼眸重瞼壓成窄窄一道,他骨相生的極美,襯著狹長微揚的眼尾,有種疏冷寡淡的傲慢,“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你這張臉,就不會再給你腦子了。”
少年聲音沒有一絲起伏,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在他目光注視下,少年走到了他的麵前,那雙清澈烏黑的眼眸望著他,彎了彎,然後頭向旁邊歪了一下,笑容變大,露出了一顆尖尖的小虎牙,“早上好呀,小白弟弟,你終於醒了。”
正在江逾白一臉疑惑時。
麵前的少年蹲在了他的麵前,修長白皙的手指,做成了一把槍的手勢,抵在了他的太陽穴,“小白弟弟,你可真是……”
他尾音上揚的有些危險,一雙烏黑清澈、卻又仿佛藏有無盡灰暗的眼眸裏帶著濃濃的不滿。
忽然,江逾白想到了什麼,整個人不由得一陣背脊發涼。
***
窗外蟬鳴叫的人心煩,風吹得燥熱。
“橙子,你寒假打工那家店還要人嗎?”江逾白懶洋洋地半趴在桌子上,雙眼隨意地望向前方。
今天是來學校的最後一天,中考已經結束了。
班主任通知他們今天所有人來拿畢業照,現在正在教室裏等老師。
“不知道。”他同桌陸承放下手中的粉筆,說“幹嘛?你想去?”
“嗯,我要賺錢,”江逾白點點頭,說,“我想換個新手機。”
————
直到昨天晚上,江逾白才接到他的電話,電話另一頭的陸承說,“小白,我們店裏現在正好缺一個人,我已經和店長打好招呼了。”
“你明早和我一起去店裏看看。”
“好。”掛了電話的江逾白,高興的在他房間裏手舞足蹈。
兩人約好,早上八點半到學校附近的公交站集合。
第二天一早,江逾白的鬧鍾早早響了。
他收拾了一下,七點左右就出門了。
今早剛起床的時候,江逾白就覺得嗓子不太舒服。
可好不容易有個賺錢的機會,他也不想放棄。
江逾白到公交站的時候,陸承還沒到,眼看公交車就要來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後頭傳來。
“小白,”陸承快步走到江逾白麵前。
這個時候公交車正好也來了,兩人便上了車。
公交車裏悶熱,隻有窗口那點風,江逾白喉嚨裏又湧上來刺癢感,於是他掩住口鼻咳嗽了幾聲。
“小白你怎麼了,怎麼還咳起來了。”陸承關心的問道
“沒事,”江逾白擺手,他直言道,“就是小感冒,誒你還買飲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