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1 / 2)

九月的陽光如同刺刀般直指大地,當它接觸這拔地而起的鋼筋水泥時,仿佛可以看見漫天的火星四濺,源海一時間成了“熱”的代名詞。

滿大街的上班族在烈日地炙烤下拖著沉重的步伐移動,即使揮汗如雨也不願放慢腳下的速度,他們提著公文包穿梭於各棟建築之間,浮躁充斥著大街小巷。

我和妃寧東倒西歪地躺在沙發上吹冷氣,我們僅有的那一點點看書的欲望早已被這源海的鬼天氣消磨的連灰都不剩了,即便我們都是中文係的好孩子。

而此刻正坐在沙發前高級羊毛地毯上的彌生卻和打了雞血一樣,一邊手舞足蹈地做著那些近乎扭曲的瑜伽姿勢,一邊看著電視上已經重播了無數遍的“情深深雨蒙蒙”。

廚房裏,左手托著披薩,右手提著一大壺減肥茶的安容正試圖用她那粗壯而又靈活的右腿打開冰箱的門。

前天晚上聚餐結束後,晞原和陸橋便各自回他們的學校去了,而我和妃寧便是搭著彌生的豪車悠哉地繞行在回宿舍的小路上,其間還在湖邊的長椅旁停留了一會兒,呼吸新鮮空氣,順便望著夜色美景暢聊人生。

夏天的夜晚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微風徐徐,清涼中帶著絲絲植物的芳香,每每身臨其境時都會忍不住駐足陶醉,或許這就是大學生活的美好所在,此刻的我不會思考將來的自己還能否擁有此番興致,更不會回憶曾經的自己是否明白這番意境,隻是單純地感受這大自然所給予的美好。

進門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我和妃寧住一間屋子,彌生一人獨占另一間,沒有過多的交集與停留,我們洗漱完便徑直走進了各自的臥室。

我和妃寧剛躺下準備開始享受一夜的夢遊仙境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如同利劍般穿刺我們的鼓膜,妃寧一個箭步向彌生房間衝去,秀麗的長發騰空而起,我看著黑暗中飛速前進的她,一種體育生的即視感油然而生。

妃寧猛地一把推開彌生的房門,我也緊隨其後,眼前的場景讓我和妃寧腦子裏的豆腐渣雷達再次警鈴大作,彌生穿著她那件黑色蕾絲睡裙衣冠不整地坐在床邊的搖椅上喘著粗氣,而另一邊躺著一個袒胸露乳的肥胖女人,並且正睡得像頭待宰的死豬一樣。

“我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難不成還怪我沒能從電話那頭鑽出來給你們一人一個耳光嗎!”安容坐在沙發上一邊整理她尚未穿好的衣服,一邊對我和妃寧抱怨說。

我和妃寧:“……”

見我們沒有回應,安容便轉過頭對因為驚魂未定而正在喝咖啡壓驚的彌生質問說:“首先我不是心懷不軌的男人,其次我也不擁有這項技能,何以使得你叫得如此驚天地泣鬼神?”

彌生一把抓過我的手撫摸起來,就像小媳婦回娘家,有一肚子苦水訴不完一樣,繃著一臉“老娘受了驚嚇”的表情對安容說:“夜深人靜黑燈瞎火哪看得清臉,一個翻身摸到個身材和豬剛鬣似的生物,可嚇死我了!”

我和妃寧:“……”

安容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冰箱的門把,腦門上湧起一片小水珠,她這是第三次企圖用她那粗壯且靈活的右腿打開冰箱門了!

眾望所歸,安容嘴裏叼著那盒從冰箱裏取得的彌生的脫脂牛奶來到我和妃寧身邊,我們做了個手勢,表示讓她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去,因為我們相信,在她坐下的那一刻我們便會連同沙發一起去見上帝!

“你在紐約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回來了?”

安容拿起身旁的脫脂牛奶優雅地一飲而盡後回答我:“那兒的人太膚淺,沒看出我的價值,我相信國內的環境更適合讓我在模特這個行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妃寧接過安容手中的奶盒並微笑著問:“所以你的夢想是燈光師嗎?”

這個下午是慵懶且昏沉的,望著窗外刺眼的白光,炙烤下的世界似乎變成了扭曲晃動的,室內強烈的冷氣好像形成了一雙無形的手按壓著我的眼皮,睡意充斥著我的肉體,讓我不經意間喪失了那僅有且微乎其微的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