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們，把我們慕大小姐嚇著。”
吳曉瑤假裝親昵地扶住慕含秋的肩膀，將她拉回吧台前。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可是我們盛京音樂學院的高材生，拿過全國比賽大獎的喲。人家可是來工作賺錢的！”
吳曉瑤特意加重“工作賺錢”這幾個字的語氣。
因為知道慕含秋與柳天榮認識，大家還以為是他請來的客人，有所收斂。
聽說慕含秋是來工作賺錢，頓時放肆起來。
“是嗎，那讓慕小姐給我們來一段唄！”
“就是，給咱們榮哥來一個《科目三》。”
“這個我知道，某音可火了，就那個左右動動，前後動動……恩，不夠，再來一次那個……”
男生壞笑著，曖昧地做一個頂垮的動作。
……
四周眾人哄笑出聲。
“我看行。”
“榮哥保證喜歡！”
……
“對不起。”慕含秋甩開吳曉瑤的胳膊，“我隻會演奏古典樂。”
“不拉琴也行。”吳曉瑤拿過一個男生的酒杯，捧到她麵前，“咱們可是高中同學，今天榮哥生日，你怎麼也得敬榮哥一杯吧？”
“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喝酒的！”
慕含秋推開杯子，轉身要走。
眾人哪會給她機會，立刻一擁而上將她圍住。“拜托，您也太不給我們榮哥麵子了吧？“
“就是，讓你拉琴不拉，喝酒也不喝，你什麼意思啊你！”
“出來賺錢……還……裝什麼清純！”
……
嘭！
柳天榮將杯子摞在桌子上，大步走到慕含秋麵前。
伸過右手，一把奪過她的手風琴。
後退兩步，靠到吧台上。
柳天榮一抹下巴。
“倒酒！”
旁邊早有好事者，將杯子擺開，將酒瓶裏的烈酒一口氣倒滿三杯。
“慕小姐，想賺錢，是嗎？”
柳天榮將手風琴往吧台上重重一放，手掌威脅地按在琴盒上，向酒杯一抬下巴。
“一杯兩萬，你喝幾杯我給你幾萬！這三杯都喝了，我就讓你走。否則，今天你休想走出這個門！”
吳曉瑤靠在吧台一側，抓著手機，笑得一臉促狹。
慕大小姐？慕家小公主？！
哼！這次，她就看看慕含秋怎麼哭。
慕含秋環顧一眼四周。
手風琴還在柳天榮手上，房間裏都是柳天榮的狐朋狗友，還有幾個擋在門口。
這酒不喝，她肯定是走不了。
輕吸口氣，她邁步走過來，站到吧台前。
“一杯兩萬，是吧？”
“對，兩萬？”
“三杯喝了，我就能走。”
“對，能走。”
“好，是男人就說話算數！”
抓過桌上的酒杯，慕含秋一仰玉頸，將酒灌到嘴裏。
酒水又苦又澀，每一口都像刀子割過喉嚨，火一樣將胃燒得生疼。
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她伸手抓過第二杯。
一杯。
二杯。
三杯。
一口氣將三杯酒喝完，將酒杯摞在桌子上。
慕含秋抬起左手，將手機打開二維碼伸到柳天榮麵前。
“六萬，請轉賬！”
一萬塊，能讓父親在ICU多住一天。
三杯酒，死不了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柳天榮。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乖乖巧巧，說話溫溫柔柔的瘦弱女孩，竟然真的把三杯酒一口氣全喝了。
“怎麼？”慕含秋抬起右手，用手背抹一把唇角的酒水，“不是男人？想反悔了？”
柳天榮尷尬地看看左右，掏出手機掃碼付款。
慕含秋趁機抓過自己的手風琴，大步逃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