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世,學藝
溯風凜冽,寒意侵襲著華北大地,裂著大紋的滄州故道上,一位無精打采的青年書生騎著一匹瘦馬,漫不經心地走著,腰間的酒葫蘆可能已經空了,和鏽劍一起拍打著瘦馬的脊背,奏響著天地那一絲低低的響聲。青年眉頭緊蹙,神色憂鬱,但目光深邃,寒風侵入,他裹緊單薄的衣裳,伸手去拿酒葫蘆,很輕,酒沒了,更加重了他的憂鬱,抬起頭上的鬥笠,望望前方,走向哪裏?他問自己,沒有回答,是他不能回答,淒慘的童年,無情的歲月像刻刀在平整的臉上留下無數道深深的記憶,也增強了他堅強的性格,回想起他的曆史,對自己的成績,他笑了,他滿意的笑了。十歲殺了村裏強暴王寡婦的黃十三,從此,離開了那個隻有茅草屋的小村子,十三歲又在滄風鎮殺了地痞無賴馬二狗,又殺了……他有了殺人小魔頭的綽號。想著想著,開心大笑了起來,難聽的笑聲驚醒了樹上的烏鴉,嘠,嘠……使世界更加淒慘。咕咕肚子在叫他進食了,他下意識渾身摸了摸,沒有摸到一個銅板,自己不好意思笑了,自己有銅味嗎?隻好…….無奈低了低頭,加鞭催馬向城鎮跑去。掛滿霜花樹枝向著身後飄去,瘦馬急步,霧中出現城鎮的輪廓,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叫賣聲,沒有吆喝聲,快到了,快了,快了…….忽然,突然,幾匹健馬旋風般的飛來,遠處的鑾鈴聲眨眼間飄來,他揉了揉無力的雙眼,看了看,看仔細了,健馬上身著黑衣,滿臉疤痕的大漢正在追趕一位老者,老者渾身是傷,臉上血和汗交織在溝壑縱橫的皺紋裏,人血、人汗、馬血、馬汗淋在馬蹄濺起的塵土裏。幾位大漢還在追,馬風差一點把年青人刮倒,一名大漢氣急敗壞地罵到“媽的,瞎眼了,小子。”甩下臭屁,向前追去。年輕人伸出手指,嘴裏嘟囔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個王八蛋。”馬步慢了,肚子餓了,繼續向前走。沒走多遠,叮叮當當的打鬥聲傳來了,青年好奇又驚奇得在馬上搭涼棚望去,隻見八個大漢和老者戰在一起,老者已呈現敗像,不是他們的對手。青年急忙加鞭衝入戰團,拔出鏽劍,像農村潑婦打架般亂砍亂刺,毫無章法,腳步很亂,一下子把戰團打亂了。八個大漢氣的嗷嗷直叫,但是怕傷著他,大罵起來“哪裏來的野小子,不要命了,他媽的、混蛋......”這一罵不要緊,正好碰到年輕的人痛處、傷疤,他最恨別人說他是野孩子,砍殺得更緊,嘴也不閑著,大罵不止。本來寂靜的天籟間死一般的沉悶,但是現在,像是無數人在廝殺,有序的世界攪鬧無序。,兩條鞭,兩把刀,一把扇子,一支筆,兩把單鉤,加一把鏽劍、一把古劍把滄州城外的官道攪鬧像無數人在廝殺,把樹上的霜花震得紛紛落下,更增添了蕭殺。正在這時,一對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伴著“停下”一聲冬天的響雷,打鬥聲沒了,叫罵聲沒了,隻有乎乎的喘氣聲和激烈的咳嗽聲,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年輕人扶著老者,但老者掙脫了,一個大漢還想有所表示,被冷哼一聲製止了,類聲響起“全部帶走!”“憑什麼?老子是公差,你是幹什麼吃的?”說完走向老者,騎在馬上的彪形大漢啪的一鞭子抽在不服者的臉上,“老子幹這個吃的!老子是滄州牢獄大營的營長、滄州刑獄使,在滄州地界上犯事就歸老子管,不服啊,全部帶走,不管他什麼鳥公差。”耀武揚威地走了,八個大漢和老者、青年被押著也走了。
地點:滄州牢營的營房內。
年輕人正在給老者擦拭身上的傷,老者一把把年輕人推開,對他怒目而視,“小兔崽子獻什麼殷勤,老子死不了,滾到一邊而去。”年輕人看了看他,也罵了一句,老子熱臉碰上了冷屁股,向牢房一邊走去,哼著小曲,躺在稻草上,沒有憂愁,沒有煩惱,拿著稻草剔著牙,斜著眼抽這老頭。老者雖然滿身是傷,鮮血染紅了老頭的衣裳,已經分不清是什麼顏色的,他倔強的,雙目緊閉,五心向天,暗自運行內功兩周天,騰騰白氣從頭頂升起。年輕人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是驚嚇還是驚奇,呆呆的冷在那裏,哈喇子從嘴角留了下來。過了半天兒,年輕人回過神來,忽然把那八個大漢想起來了,他湊到老者跟前,瞪著好奇的眼光詢問老者“大爺,哪八個大漢為什麼追珊妮呢?而且招招是死招,非要你的命不可,大爺這是為什麼?”年輕人還要繼續問下去,老者不耐煩的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年輕人一眼,把身子轉向一邊,不再搭理年輕人,仍然雙目緊閉,五心向天,盤腿坐在稻草上。年輕人自討沒趣,又回到原來的地方躺在亂草上,無趣的哼著小曲,無聊極了。一連幾天,年輕人都是這樣過去的,老這也是這樣。兩個人雖也不搭理誰,年輕人道地年輕,實在沒法就湊到老人麵前,相和老者聊天,通過幾天,老者對年輕人的戒心失去,原來老者一致認為年輕人是敵人派來的臥底,時刻提防著年輕人,天真無邪的行為,爛漫的童心,是老者徹底改變了對年輕人的看法,對年輕人的態度也好了許多,慢慢的就和年輕人聊了起來,雙方也進一步增進了了解。原來,年輕人名叫齊少白,從小沒有了爹娘,四處遊蕩,吃百家飯長大,艱難的生活,無情的歲月增長了小齊少白對底層人民同情,對底層人民愛深深的埋在他的心靈深處,所以,日後他能做出他能力的事,他單人匹馬鏽劍闖蕩江湖,吃過無數苦,受過無數的難,艱辛的歲月是齊少白聊著聊著,眼眶中流出堅毅的淚水,這是無悔的淚水,無奈的淚水,也是無堅不摧的淚水。老者看著這位年輕人,傳奇的經曆使他由衷敬佩。老者同時也想起了自己的一生,八十多歲了,自己經曆了無數次血雨腥風,刀光劍影,滿身的傷疤是歲月給自己留下的印記,爭名奪利,豪奪強取,多少人因為自己喪失了寶貴的生命,爭來奪去,又有多少是自己的,幾十年的豪搶,自己得到了什麼,出去滿後背的罵名,累累傷痕,孓然一身,孤燈獨影,自己深愛的妻子老伴、兒子、兒媳、孫子,所有的親人、朋友都沒有了,老人騰地站起來,高呼道“我得到了什麼?我得到了什麼?我得到了什麼?”他激動的抓住齊少白的衣襟嚷道“我得到了什麼?”齊少白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說什麼,隻是唯唯諾諾應付著。過了一會兒,老人心情平靜,細細的訴說自己的過去。原來,老人名叫侯輝,就是昔日的獵殺聖手神君,武藝超群,技壓群雄,善使一把天絕劍,擅長龍行蛇舞十八翻功,內練混元天罡功,善打無影棉絲針,是當今武林第一大高手,橫行江湖六十多年,黑白兩道無數的江湖好手喪生的他的手下,侯輝也聚斂無數的財富,他與當今黑道大梟勾結在一起,霸占江湖一甲子,引起了無數江湖人士憤恨,但攝於他的淫威,也無可奈何。侯輝與江湖黑道四大家即杭州慕容世家,山東東方世家,秦嶺南宮世家,關外上官世家一道爭名奪利,合合分分,分分合合,和朝廷奸黨勾結在一起,把社會搞得昏天黑地,血雨腥風,平常老百姓遭殃最大,家家戴孝,戶戶出殯,家無一日寧,國無一日平。到頭來,朝廷依大太監曹化淳為首的奸黨利用侯輝和四大家把武林正道名俠殘殺殆盡,無數的財富珠寶多聚斂在大太監曹化淳的名下,無數的人才聚集在曹化淳控製的東廠和錦衣衛裏。曹化淳認為羽翼豐滿,堅不可摧之時,向他的盟友展開了殘殺,黑道四大家的掌門人已經慘死他的手上,就把目標指向了我,千裏追殺,把我從江南追到這裏,要不是小兄弟你,老哥哥這條賤命就喪失在這滄州故道上,謝謝你。說到這,一幕幕驚現在眼前,青坪山一戰死了一兄二弟五名得意助手,嵩山一戰老伴、兒子、兒媳慘死,至今隻剩下孤身一人,八十高齡還有牢獄之災,長籲短歎,昔日豪氣已經不存,老人好像蒼老了許多。過了許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都在回憶自己的過去,陷入沉思中,整個牢房死一般的寂靜。牢役提鎖鏈子的響聲打破了寂靜,兩個人從沉思中醒來,侯輝問齊少白“將來怎麼辦?你有什麼想法?”齊少白伸了伸懶腰說:“我沒有什麼想法,我還是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除暴安良,替天行道,轟轟烈烈過一生,瀟瀟灑灑過一回。”說完,嘴角露出得意的笑聲。侯輝鄙視的一笑,不屑地對齊少白說:“就憑你那點本事,還除暴安良,替天行道,螳螂擋車,自不量力。”齊少白看到侯輝瞧不起他,生氣的走到另一邊,躺在稻草上不服氣的喘著粗氣,氣呼呼的不搭理侯輝。侯輝看到齊少白生氣了,笑嗬嗬的站起來,走到齊少白身邊,對他說:“小夥子,要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除暴安良,替天行道,行義天下,你就憑一把鏽劍,一匹破馬,小夥子,光憑一腔熱血是不行的,想學一身神功嗎?我八十多歲了,還能活幾天,而且一路追殺,我已經深受內傷,雖然我已經運功療傷,但奇經八脈已受傷害,功力雖未受損,我已深知命不久矣。小夥子,我無兒無女,幾個徒弟都已戰死,孤身一人,難道我要把一身神功帶到棺材裏去嗎?你拜我為師,我把一身神功傳授給你,替我報仇,奪回失去的一切,重振天下,怎麼樣?”聽到這些,齊少白站起身來,低著頭若有所思的在牢房裏來回踱步,突然,停了下來,堅毅的對侯輝說:“我向你學習,我一定學一身本領,實現我的願望,[詭秘的一笑]也實現你的願望,整個武林一定掌握在我的手中,死後你一定會瞑目的。”臭小子,現在你就咒我死嗎?但從齊少白詭秘的眼光裏他可能看到了什麼,但這已深深紮在侯輝的內心深處。至此,侯輝把混元天罡功、龍行蛇舞十八翻的運功口訣慢慢的向齊少白講解傳授,在傳授過程中,侯輝發現齊少白極其聰明,一點就通,一說就會,一天就學會了。第二天,早早的就把齊少白叫起來,對他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功到自然成,你很聰明,練功必須融會貫通,勤學苦練,為師今天再傳授你一種神功,就是天陰功,此功殺人於無形之中,陰狠無比,但此功最費功力,不可常用,否則會震短全身經脈,氣絕而亡,切記切記。”說完,把此功傳授給齊少白。這幾天裏,老人傾囊而授。兩個人好像被遺忘一樣,呆在這個角落裏,隻有這師徒二人,牢房的餿飯成為二人的食物,齊少白勤練武功,武功大增,但無論如何也發揮不了神功的威力。這一天,侯輝突然吐血不止,他知道生命已經到了極限,他把齊少白叫到跟前,雙掌抵在齊少白的雙掌之上,齊少白隻覺得兩股暖流源源不斷得湧向體內,猶如兩團烈火煎熬齊少白的身體。突然,一絲蠅嗡般的細語在齊少白的耳邊想起,快運功調解,融入體內,頓時兩團烈火變成一股清涼的好比炎熱天拿著涼玉一樣舒服的氣很快充滿體內;另一股變成春天的暖陽的氣體快速的在體內流動,兩股內力在體內流竄,無比舒坦,同時齊少白也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憋的難受,齊少白隻能依著侯輝教給的口訣運功,隻練到全身冒白氣,這時更舒坦了。齊少白再看老者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雞皮鶴骨,常常的銀絲遮掩著臉麵,好像老了幾十歲,癱座在稻草上。侯輝揮了揮廋手讓齊少白湊過來,齊少白走到侯輝跟前坐下,有氣無力的對齊少白說:“小夥子,我已經把全身的功力輸進你的體內,你現在的功力可以說已經武林一流之內,我也已經把我全身的武功傾囊相授,希望你發揚廣大,為我報仇。曹閹賊不會放過我,到今天我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當年我背著曹化淳藏起大量的金銀財寶和一本武功秘籍,他才留我性命,逼問財寶的下落,現在我告訴你,它們藏在河南伏牛山天宮峰的一座山洞內,藏寶圖藏在江西龍虎山,你現在不能去取,你的功力現在還不能和他們鬥。從滄州大牢出去後,你要到龍虎山玄天觀找我的大師兄張鴻熙天師學習本派玄天正功,同時找到藏寶圖,挖出寶藏,打敗曹化淳,一統武林,登基做殿,建立新朝,享受榮華富貴,完成我的遺願。在為師即將駕鶴仙行之時,你拜我為師吧!”齊少白想了想,就跪在侯輝身前,拜了四拜,就算拜行了拜師禮,齊少白就是侯輝的徒弟了。就在這時,就聽見“噗”的一聲,一種暗器射進侯輝的後背,隨著就聽見肉爛骨碎聲,一口鮮血從侯輝的嘴裏噴出。齊少白急忙抱住了師傅,向後看去,八個大漢站在牢房門前,其中一個正在得意洋洋的笑,射殺侯輝的就是他。齊少白就要力拚為侯輝報仇,侯輝一把拽住了他,用微弱的聲音告訴齊少白“不可力拚,快逃走,不要管我,我的兵器在杭州六和塔內,完成我的遺願,我就心滿意足了,快。。。。。。”說完,用殘存的內力衝向八個大漢,八件兵器也同時招呼到侯輝身上,侯輝頓時倒地身亡,齊少白借此機會衝向牢門,想借機逃跑,就在這電閃雷鳴的一瞬間,一個紅色的身影擋在門前,雙掌平推,推向齊少白,在潛意識的支配下,齊少白也雙掌平推,四章相抵,齊少白像紙鸞一樣飛出,撞在牢房的牆上,把牆撞了個洞,齊少白平鑽了進去,紅影相隨,但齊少白蹤跡全無,另一間牢房裏空無一人,原來的犯人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