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一個腎。

手術中大出血的白雪鍾死了。

瀕死之際,白雪鍾靈魂漂浮在空中。

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丈夫,毫不留情簽字,放棄了自己生命。

而這一切,是為了讓接受腎移植的妹妹。

白纓丹能活下來。

“兩個人都大出血,又都是稀缺血型。”

“血液回收機,又有一台突發故障……”

醫生額頭狂汗,顫聲和司城彙報手術的情況。

“講重點。”低沉的聲音中滿是寒意。

“司總……您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

“兩個隻能救一個。”

這樣的重大決定,隻能讓家屬自己做選擇。

更何況這個家屬,是醫院的最大股東——司城。

站在旁邊的白母,緊張地看著司城。

她當然希望司城救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白纓丹。

忽然手術室裏又傳急情:

“白纓丹的手術出血量,已經達到了5000ml,血液回收機的供血,已經跟不上,急需大量輸血。”

另一邊護士也帶來了不好的消息:

“血液中心那邊,也沒有存血了,這種血太稀有了。”

“怎麼會?”醫生的聲音帶著崩潰。

現有的血,根本不夠輸給兩個人。

否則,一個都救不活。

醫生緊張地看著司城,等待他的指令。

“先救白纓丹。”

“什麼?”醫生有點不敢置信。

眼前的司總,竟然放棄救自己的妻子。

選擇救小姨子。

原本放棄希望的白母,一顆心都快蹦出來。

也有點不敢相信。

“把血先給白纓丹。”

司城的聲音不容置喙。

簽字的手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醫生立即傳訊。

將所有能供給的血,全部優先輸給白纓丹。

漂浮在空中,不可置信的白雪鍾,靈魂仿佛撕裂。

白雪鍾做夢都想不到,一向冷清冷心的司城,竟然會傾心同父異母的妹妹。

白纓丹生病,就強行要走了她的一顆腎。

而現在,司城甚至為了白纓丹,直接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這算什麼。

這和謀殺有什麼區別。

痛苦萬分之際,魂體狀態的白雪鍾竟發現,自己手和頭發,正在逐漸變得透明。

“我這是,要死了嗎……”

突然,醫院走廊盡頭,傳來又急又快的腳步聲。

一個男子飛奔而來。

白雪鍾呢喃:

“關獻……”

所有人都看向這名急切的男子。

隻見他筆直跑到司城麵前,急問:

“雪鍾怎麼樣了?”

司城冷著一張臉,沒有作答。

男子隨即看向旁邊的白大褂:

“醫生,你是醫生吧,白雪鍾怎麼樣了?”

醫生看司城簽字,才剛放下的心,又被吊了起來:

“你是……?”

“我是她朋友。”

醫生還想看看司城的臉色,判斷一下該不該回答,手術室卻突然傳來噩耗:

“病患白雪鍾,手術中大出血,搶救無效,死亡時間十九點二十三分。”

這一刻空氣仿佛靜止。

所有人都沉默了。

司城麵色沉重,眉頭緊皺。

他緩緩閉上了雙眼,雙肩隨著呼吸上下浮動。

剛剛還在質問醫生的男子,控製不住地往後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