仧上人突然說道:“老許,你們把土饅頭的屍體停在這裏幾天了,怎麼也沒有給屍體鬆綁呢,還讓繩子這樣綁著屍體。”
許環說道:“其實也是不湊巧,最近科長牽頭破另外一件大案,科裏的法醫全都聽命於科長處理那邊的現場和證據去了。現在我手裏沒有法醫啊,向科長要了幾次人,都說那個案子忙得厲害,沒有時間來處理這具屍體。”
茉莉說:“有什麼大案把法醫全都調去用了,我看科長是在整你吧!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你們科長了?沒有法醫的技術支持,還讓你兩周內破案,明擺著欺負你啊!”
許環說:“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啊!”仧上人說:“老許,看來你也不好混啊,既然沒有法醫,少了一些法醫的技術支持,很多細節就無從了解。環子,來幫幫忙,咱們一塊把屍體處理一下,我簡單地檢查一下屍體。”
說著仧上人和許環一起使勁,把土饅頭的屍體翻了個個。
六紅與黑福記甜粥
沾在土饅頭衣服上的泔水早就幹了,但聞起來還是一股泔水味。在檢查土饅頭背部時,仧上人在土饅頭的後腦上發現了兩處傷痕,兩處傷痕都呈比較平滑的“L”形。很明顯,這兩處傷痕是同一件東西造成的。仧上人和許環一起把綁著土饅頭屍體的繩子給解了下來,費了很大的勁。
茉莉問道:“這繩子這麼長,有四五米,是用來做什麼的呢?這繩子一頭是新割斷的痕跡,它應該還有一截,不知道它總共有多長?”
仧上人看了看,說道:“這種繩子常被用來做晾衣繩!不過現在都住樓房,哪裏還有這麼長的晾衣繩呢?土饅頭的屍體是在繁華街區發現的,那裏現在還有那種以前的小院嗎?”
許環說:“還真別說,離紅燈區兩條街還真有一個城中村,那裏都是那種獨門獨戶的小院,新聞上報道前段時間不知道哪個房地產公司看中了那片地方,還要開發呢!可是碰到不小的阻力!”
茉莉在一旁說:“隻要找到這條晾衣繩是哪家的,案子不就了結了嗎?”仧上人說:“我覺得這個案子有點奇怪,為什麼凶手要把土饅頭給綁起來呢?”
這時,許環把揉成一團的領帶從土饅頭的嘴裏摳出來,一股惡臭!土饅頭是在垃圾桶倒上泔水才被丟進去的,他的嘴又被領帶給塞著,按理說,他的嘴裏是沒有泔水的,可是可以看到土饅頭的嘴裏滿是泔水的渣滓,含在他嘴裏的領帶部分也沾著泔水渣滓!泔水臭加上腐敗的臭味,差點把許環熏得暈過去。許環說道:“這土饅頭是不是吃泔水了,滿嘴都是!”仧上人分析說:“從土饅頭的死狀來看,他的確是窒息而死,而且可以斷定是在垃圾桶裏窒息而死,因為從發現屍體現場的照片來看,土饅頭在垃圾桶裏還是掙紮過的,因為手腳身體都被綁住了,嘴巴又被塞住了,垃圾桶的蓋子也蓋住了,所以土饅頭最後窒息而死。但是,垃圾桶裏的泔水是怎麼進入到土饅頭被堵住的嘴裏的呢?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被扔進垃圾桶之前,嘴裏就已經被灌了泔水。而凶手把他綁起來的意圖,就是要給他灌泔水!”
許環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凶手的意圖是什麼呢?”仧上人說道:“可能凶手純粹是在折磨死者,因為死者在被丟進垃圾桶時,還是活著的!也許凶手也沒有殺死土饅頭的意思,隻是想教訓教訓他!卻沒想到,土饅頭由於各種條件意外死亡了。”
許環說道:“不管凶手的目的是什麼,反正現在土饅頭死了,而且死得還很慘。如果從晾衣繩上判斷,凶手可能是紅燈區附近城中村的人!隻要找到晾衣繩的主人,我想肯定就是凶手!”
仧上人沒有發表意見,他走到土饅頭屍體旁邊,仔細看了看土饅頭的嘴巴,對茉莉說道:“這些土饅頭嘴裏的渣滓好像是福記粥棚的渣滓,你看土饅頭嘴裏有棗核、櫻桃核和黑豆。前幾天我剛和惜美在她的福記粥棚裏喝過一種叫做‘紅與黑’的福記甜粥,惜美對我說,這是她們福記粥棚最近的主打粥。”
茉莉聽見仧上人說吃東西,看著土饅頭滿身泔水的屍體,突然一陣反胃,說道:“老板,別說吃的,惡心!”
仧上人看著茉莉笑了笑,說道:“畢竟是女孩子啊!”
七街頭擦皮鞋的人(下)
仧上人和許環簡單地檢查了土饅頭的屍體,洗漱一番,經過簡單的調整之後,仧上人說餓了,要許環請吃飯,而且說想喝紅與黑福記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