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狗屋的設計者最鍾愛巴洛克主義,而又舍不得他所知道的每種建築風格,所以就在狗屋上全部給展現出來。俗話說:使劍的愛打鐵,使棍的善木工!狗屋的設計者如此鍾愛建築,如此鍾愛巴洛克主義,那麼他一定也是一個奇異古怪的人!
仧上人和茉莉都被狗屋的奢侈豪華吸引了,反而有點忘了旁邊躺著的死狗!是啊!狗屋如此奢華,而住著狗屋的狗卻是如此普通!好比白金的鏈子串著鐵墜子!
倒是冷墨鏡的話把仧上人從對狗屋的注意力轉移到那隻死狗上來!冷墨鏡說:“昨天晚上狗還是好好的,早上醒來遛狗,狗就成這樣了!”
仧上人把注意力轉移過來,問冷墨鏡道“:平時誰喂養這隻狗!”冷墨鏡回答說:“我!”他的回答還是一字不多一字不少!仧上人問道:“狗食是什麼?”
冷墨鏡回答:“生牛肉。”仧上人問道:“誰打掃狗屋?”冷墨鏡回答:“我。”仧上人問道:“去哪裏遛狗?”冷墨鏡回答:“就在附近。”仧上人說:“除了你,誰也不會接觸這隻狗了?”
冷墨鏡這次卻囉囉唆唆地的說:“我一直把這隻狗當成自己的親人,我甚至把它當成幹兒子看待,這是我親兒子留給我的。”
仧上人問道:“你親兒子呢?”冷墨鏡冷冷地答道:“我兒子已經死了!”
三假肢
仧上人蹲在死狗的身邊,拿鼻子使勁嗅著,看上去很滑稽!狗看上去死得確實很慘,狗的脖子挨了三刀,狗肚子上挨了不知道多少刀,狗腸子流了一地。但是能夠看出,狗脖子是先挨刀的,因為狗脖子那裏流的血多些!仧上人用手提了提狗耳朵,狗耳朵上的毛隨即掉了一大片,粘了仧上人一手!這讓仧上人想起冷墨鏡後腦勺的那塊禿斑來!仧上人站起來對冷墨鏡說道:“我懷疑狗是先被藥倒了,然後才被施以毒手!可惜死的不是人,隻是條狗,是不能報警的;同時慶幸死的不是一個人,隻是條狗,普通意義上講人命是比狗命值錢的。但是這樣,就少了一個重要的資源,刑偵科的化驗室就不能用了,如果死的是人,那麼刑偵科很快就能夠判斷出這隻狗被喂了什麼毒藥。”
茉莉說:“怎麼知道這隻狗被喂藥了?”仧上人說:“茉莉,你蹲下聞聞,能聞到一股藥味,而且又不像是那種劇毒的藥味,倒像是普通藥房的那種味道。而且狗毛這麼容易脫落,肯定是先被喂吃了某種藥!”
茉莉說:“既然喂了藥,凶手為什麼還要把狗劃成這麼慘的樣子啊!難道跟這隻狗有仇!”
仧上人頓了一會兒,問冷墨鏡:“這隻狗以前是你兒子養的,對吧!”冷墨鏡說:“嗯。”仧上人又問:“那麼這隻狗是從小就跟著你兒子的嗎?”冷墨鏡說:“這我不知道,我兒子原來不和我住在一起,前兩年我們父子才住在一起!這隻狗是他從原來住的村子裏帶來的,我想應該是從小養大的吧!要不然怎麼非要從農村裏帶回來!”
茉莉想,怪不得是隻笨狗,這麼有錢的人家會養隻土狗?仧上人問道:“這狗屋是誰修的,你兒子修的嗎?”冷墨鏡說:“我兒子修的,我兒子是學建築的!”仧上人很想問冷墨鏡他兒子怎麼死的,但是覺得有些不妥就強忍著沒有問。
可能是因為瘸腿的緣故,站的時間長了,冷墨鏡有點支撐不住了,他走到一棵樹旁邊靠著樹。
仧上人注意到了這點,又翻弄了幾下死狗,覺得沒有什麼線索可以發現了,就對冷墨鏡說:“‘凶殺’現場就勘查到這裏吧!我想這隻狗可以入土為安了!”
冷墨鏡沒有說什麼話,離開了那棵樹,一瘸一拐地朝水泥大道上走去。仧上人和茉莉跟了上去!
但是冷墨鏡走了沒幾步,身子搖搖晃晃,快要栽倒了!仧上人和茉莉趕快追了上去,將他扶了起來!
令仧上人和茉莉心驚的是,在他們扶著冷墨鏡的時候,他們偶然看到左腿褲管裏露出了冰冷的金屬色,原來冷墨鏡的左腿是假肢,他隻有一條右腿!
當仧上人和茉莉扶著冷墨鏡走進三層別墅的客廳時,那位年輕的司機趕忙迎了上來,攙扶著冷墨鏡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冷墨鏡坐下來,還是沒有摘掉墨鏡,他似乎很辛苦,坐在沙發上使勁地喘著氣!即便這樣,他的身上依然散發著一股冷颼颼的氣息。
那位年輕的司機走出了客廳,不一會兒回來了,左手端著一杯水,右手拿著兩片藥,給冷墨鏡服下。
仧上人看在眼裏,問道:“是不是哮喘?”冷墨鏡說道:“是!”又回到了那種冷颼颼的狀態,不肯多說一個字!說實話,現在的仧上人開始對冷墨鏡產生了一些興趣,他現在很想知道冷墨鏡的一些情況———假肢,哮喘,死去的兒子以及冷颼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