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先將在帛國的這幾日搪塞過去,等到了瑤光國公主府,他便可以尋個由頭與湘王分房而寢,等到那時,整個公主府都是自己人,想來顧硯池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來。
外人麵前柔弱的公主此時化身大力士,將湘王殿下打橫抱起,最終輕輕地放在了榻上。門外傳來了細碎的聲響,想必是來偷聽洞房的。
慕容君假意吟哦一番,又扯開顧硯池的衣裳,營造出衣服被撕碎的聲響,隨後搖動床沿,顧硯池所躺的大床就搖搖晃晃起來。
在替顧硯池寬衣的時候,慕容君的手突然被床上昏迷的人抓住。他的耳尖因此止不住地有些泛紅,慕容君在心裏暗啐自己一口:“湘王可是個男子!他同為男子,別是男扮女裝久了,忘了自己的性別!”
狠心扒拉開湘王的手,慕容君又在床榻正中塗抹上提前準備好的雞血,這才除了外衣,穿著中衣躺在了顧硯池的身側。
他躺在顧硯池的身側,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和體溫,自己的心跳也變得越來越快,莫名地,他心中竟然湧現出一股羞澀和緊張的情緒。從小到大,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別人同榻而眠,良久以後,慕容君才輕輕地閉上眼睛。
顧硯池做了一個美夢,夢中,他懷抱著慕容君,一晌貪歡,金槍破蕊,美人依偎在他懷裏,低低啜泣,求饒不已。他便撫著美人光潔的肩膀,輕輕揉捏,好生哄著。
夜半醒來,慕容君便察覺到腰間被一根有力的胳膊攬住,自己的後背正緊貼在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中。這感覺,猶如沐浴在春日暖陽之中,又似躺在輕柔的雲端裏,舒適無比。慕容君心中一驚。
十五年前,慕容君不幸被人種下寒毒。為了迷惑給自己下毒的人,他一直未曾解開這毒。每到子夜時分,他的骨髓中便會一片冰冷,猶如置身於冰川雪地,寒冷刺骨。
可今日,卻因為顧硯池的懷抱,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舒服了不少。這種感覺,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讓慕容君感到無比驚喜。
思索片刻,慕容君還是一腳將顧硯池蹬開。他不知道湘王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裝熟睡湊上來占他的便宜,為了掩護好自己的性別不暴露,他必須要和顧硯池保持好距離。
區區寒毒,這麼多年他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晚。隻是,今夜的寒冷,似乎比往常都來得更猛烈些。那股寒意猶如無數枚鋼針,刺入慕容君的骨髓,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