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枕邊傳來顧均衡均勻的呼吸聲,顧硯池在床上躺成一個“大”字型,睜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顧均衡身上的香味一直往他鼻子裏鑽,這讓顧硯池忍不住懊惱,一個皇子,整天把自己熏得那麼香做什麼?聞得他心猿意馬......啊不對,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男子心猿意馬?
搖搖頭,顧硯池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他覺得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對男人產生奇怪的感覺呢?
一定是陸定州那個混蛋之前說的那番話,回想起那些奇奇怪怪的表達情意的孟浪之語,顧硯池咬牙切齒。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顧硯池盯著兩個巨大的熊貓眼,讓瑞雲給自己找騎裝。
“殿下,昨天皇上不是說要禁足......”瑞雲得了命令,不知究竟要不要滿足湘王穿騎裝的要求。
“禁足歸禁足,我今天在承乾殿,就想穿騎裝不行嗎?”顧硯池一副無賴樣子,擺明了就是心裏有想法。
顧均衡早上醒來,隻穿著中衣,他負手立在顧硯池的身後,“皇弟,今日我在這裏,不會允許你去縱馬場的。”
“皇兄,您放心,隻要父皇不下令讓我過去,今日我絕對不會踏出殿門一步。”顧硯池笑嘻嘻的,之前被他放走的勝雪必然將自己不是草包的消息帶了回去,不論勝雪背後的主子是誰,瑤光國都不會放任自己獨自躲在承乾殿裏。
果不其然,顧硯池剛拾掇好衣服,皇上就下令,讓湘王殿下前去馬場,看來,是瑤光國的人給父皇施了壓。
“殿下,您怎麼知道聖上會下令讓您去馬場?”瑞雲的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啊~~”顧硯池深藏功與名,大步朝著殿外走去。
“皇弟,”顧均衡喊住顧硯池,上前扶住他的肩膀,“今日一定要藏拙,答應皇兄,好嗎?”
顧硯池與顧均衡差不多身高,被他拉住,那股熟悉的檀香味又重新鑽進鼻子裏,顧硯池不自在地低下頭,視線碰巧落在顧均衡圓潤的喉結,和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上。
“皇兄你放心,我心裏有數,會保護好自己的。”顧硯池慌亂地推開顧均衡,幾乎是落荒而逃。
不行,他要趕緊迎娶七公主,早日成為正常的男人!免得成天見到男人,冒出些亂七八糟的奇怪念頭來。
顧均衡站在原地,十分疑惑不解,皇弟這幾天,對他很是生疏,是不是他哪裏做得不好,惹皇弟生氣了?難道是因為自己不讓他迎娶瑤光國的七公主?可那麼做都是為他好啊。
他歎息一聲,緊緊跟上顧硯池的腳步,“皇弟,等等我。”
說是縱馬場,其實以往是帛國的獵場,隻是這裏很少出現凶猛的野獸,打起獵來讓人覺得沒意思,所以後來才被修葺成縱馬的圍場。
顧硯池今日選了身大紅的騎裝,膚白勝雪,紅衣烈馬,好一個英姿颯爽的俊俏少年郎。顧均衡看在眼裏,鬆了口氣:還好七公主目不能視,否則看見小九的模樣,定然會為他心動。
“小九,你今日實在不該穿成這般。”顧均衡注意到無論男女,都聚焦在顧硯池身上的目光,忍不住跟上去,用使者們都聽不見的聲音小聲和顧硯池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