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池聽到皇後的話,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但他並沒有起身離開,“母後,本王隻是想與七公主殿下聊聊天,並無他意。”
皇後娘娘見顧硯池不聽勸告,有些生氣地說:“七公主是鄰國的公主,身份尊貴,你這樣唐突,實在是太不應該。”
皇上見此情景,也幫皇後打著圓場,開口說道:“湘王,還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語氣中帶著威嚴,讓人無法抗拒。
顧硯池見皇上也發話了,隻好無奈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落。
宴席繼續進行,氣氛並沒有變得沉悶。慕容君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中思緒萬千。他對覺得顧硯池的表現感到十分奇怪,但又想不明白,他為何對自己如此親近?想起剛才顧硯池對自己說的話,慕容君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漣漪。
“依臣妾看,湘王殿下這是十分心悅七公主殿下呢!”晴妃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好戲,抬著帕子掩了掩嘴角的笑意。
“放肆!晴妃何故汙蔑七公主名聲?”皇後娘娘充滿威儀的聲音傳來,惹得晴妃暗地裏憤憤,麵上卻隻能恭敬認錯;
“娘娘教訓得是,是臣妾僭越了。”晴妃心裏恨恨,絞著帕子,心裏期盼瑤光國七公主能直接挑中湘王,免得她的三皇子去瑤國受苦。
“微臣瞧著,湘王殿下似乎對我們公主殿下很友好。”葛扶蘇朝著顧硯池善意地笑笑,他今日陪同七公主進宮,就坐在七公主的旁邊。希望能幫七公主找一個強一點的夫婿,且不說心機謀略有多高深,最起碼能護好公主少受些欺負。
湘王是個傳聞中的草包皇子,既廢物又有心上人,雖然不在葛扶蘇的考慮範圍之內,但他見到公主的雙目混沌,臉上絲毫沒有驚異嫌棄之意,光是這一點,就讓葛扶蘇對他很有好感。
瑤光國國君起初最屬意的是帛國皇後的長子顧均衡,年少有為,將其帶回瑤光國,無異於斷了帛國一臂膀。
隻可惜顧均衡早已有婚約在身,為此,瑤光國君特意提前一個月派了殺手暗地裏潛入帛國,想要刺殺顧均衡的未婚妻,結果竟無一得手,顯然,這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正是如此,葛扶蘇就更想要顧均衡迎娶他們七公主了,隻可惜......
“葛大人,我乍一見七公主便覺親切,故而友善。”顧硯池抱拳笑笑,他之所言,全都發乎真心。
葛扶蘇卻不再同他寒暄,轉頭去與帛國皇帝說話,“在下聽聞,帛國的縱馬場四周山清水秀,沒有什麼凶猛的野獸,是個散心的好去處。此番前來,乃是為我瑤光國七公主擇一良婿。
不若明日就請各位適齡的皇子齊聚馬場,策馬比試一番如何?七公主也好根據賽馬結果評判高低,做出選擇。”
自冼將軍身亡後,瑤光國朝中關係便愈發波譎雲詭,葛扶蘇想得很簡單,隻要會騎馬,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帶著公主跑路活命就好了。
因此他提出了一個賽馬的提議,想要直接據此來為七公主挑選夫婿。
瑤光七公主名喚慕容君,小字阿七。他的母親曾是當今瑤光帝最疼愛的端妃,所以她也曾是瑤光帝最疼愛的女兒。
然而幼年時,端妃遭人陷害,觸怒了瑤光帝,三尺白綾,了結了性命。自那以後,慕容君身上再沒有父皇和母妃的寵愛。
他想了很久,才終於明白,為何母妃盛寵時生下他,便要他男扮女裝,想來母妃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宮中一個不受寵的公主,總比不受寵的皇子受到的刁難要少。
他與母妃二人感情甚篤,遙記在他七歲的生日宴上,母妃問他想要什麼生辰禮,他說想要去縱馬馳騁,做這世間最自由的人。母妃笑著說,等阿七長大後,一定親自帶他去縱馬。
可惜,母妃沒能等到他長大。喝了一口悶酒,慕容君咽盡苦澀的回憶。顧硯池一直都關注著慕容君這邊的動靜,見她神色悲痛,便知她因賽馬想到端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