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渡與濮陽凝(十三)(2 / 3)

“濮陽凝跟夏侯去黑人國了。”笨笨重複了遍,說謊臉不紅,氣不喘。

“不。”寒渡歇斯底裏的叫著,一股不願屈服的意誌力忽地湧上,想起曾經被傅凡辰傷得痛不欲生的濮陽凝,而這次,傷她的人卻是自己,如果沒有臭丫頭,他的生人也不會完美,他寒渡不會躲在暗不見天日的地方舔舐自己的傷口。他要把臭丫頭從夏侯手中奪回來,精神猛然一振,決定與夏侯周旋到底,他寒渡絕不能被夏侯這個血統不純的人壓倒,一定要抬頭挺胸抗拒惡勢力,贏回臭丫頭。

意誌力再堅不可摧,沒有康健的身體,意誌也顯得薄弱,不堪一擊。

寒渡咬著牙試圖起身,整個人從床上跌倒,一陣劇痛傳來,寒渡當場被痛暈過去。

“笨笨哥哥,你為什麼要說謊騙人,娘說了,壞孩子才會說謊騙人。”寶寶掰開笨笨捂住她嘴的手,不管摔暈的寒渡,一屁股坐在寒渡身上,噘著小嘴很不高興的說道。

“沒有下次了。”笨笨彎腰抱起寶寶,朝外麵走去。

“娘說了,知錯就改是好孩子,寶寶原諒笨笨哥哥了。”寶寶一把抱著笨笨的脖子,越過他的肩看著躺在地上的寒渡,“流氓爹爹睡在地上,不會受涼嗎?”

“不用管他。”笨笨跟寒渡有仇,導火線就是糕點。

“好。”有笨笨萬事足,寶寶趴在笨笨肩上,說實話,笨笨哥哥抱著她一點也不舒服,她卻最喜歡笨笨哥哥抱她。

笨笨畢竟才八歲,他自己還是個孩子,而寶寶長得又太圓,體重超出了笨笨的負荷。

再次醒來,映入寒渡眼裏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起初他以為是幻覺,眨了眨雙眼,人依然在,再猛眨。

“你眼睛抽筋嗎?”濮陽凝見寒渡醒來,盡量控製住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淡定無比。

寒渡一愣,幻覺都出現了,幻聽應該很正常。睜大眼睛,貪婪的目光瞬也不瞬的凝望著濮陽凝,就怕自己一眨眼,她就從眼前消失了般。

“寒渡。”柔弱無骨的手貼在寒渡眼皮上,輕輕地揉著,凡事都是她親力親為,即使是煎藥,濮陽凝也不借他人之手。以為寒渡不會醒來,她叫笨笨跟寶寶照看下他,誰知等她煎好藥回來,寒渡卻躺在地上,房間裏笨笨跟寶寶也不見蹤影,“身體是不是很痛?”

痛,寒渡隻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像是被拆下來重新裝過一樣,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幻聽,他的臭丫頭沒有走,他的臭丫頭沒有丟下自己跟夏侯離開。該死的小笨蛋,居然騙他,到底他上輩子欠了小笨蛋什麼,讓小笨蛋趁機落井下石。

“臭丫頭。”寒渡剛叫出濮陽凝,喉嚨就傳來火辣辣還撕裂般的痛,痛得他發不出音,卻還是不死心的張開嘴欲說話,現在什麼事情都阻止不了,他要向臭丫頭解釋的決心。

“別說話,什麼也別說。”濮陽凝抬手遮住寒渡的嘴,阻止他說下去,夏侯出手真的很重,如果不是她跟皇嫂協力,寒渡的四肢早就廢了。

寒渡搖了下頭,一陣眩暈擊來,眼前瞬間冒金星,額頭更是因痛而溢滿冷汗。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也知道你急著想給我解釋,寒渡,我答應你,等你養好身體之後,找時間,我一定洗耳恭聽。”濮陽凝用手帕輕輕的擦拭著他額頭上的冷汗,“寒渡,我不會走,閉上眼睛,再休息一會兒。”

寒渡還想搖頭,卻被濮陽凝阻止,板著臉道:“聽話,不然我生氣了。”

如果那夜寒渡沒有找來,沒被夏侯打傷,或許她真的無法說服自己原諒他,即使留在他身邊,心裏那道坎也過不去。洞房之夜,棄她而去,那對任何一個新娘來說都是侮辱,永遠也愈合不了的傷口。還好他們的洞房之夜,寒渡沒留在水仙身邊守護著她,而是她跟皇嫂在搶救垂死邊緣掙紮的他。

怕濮陽凝真生他的氣,寒渡真聽話的閉上雙眸,隻是被濮陽凝握住的大手,反抓住她的手,很緊,好似隻要有一絲鬆動,濮陽凝就會消失般。縱使手臂傳來錘心刺骨的痛,寒渡也緊抓住不放,隻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才能感覺她不會離開自己。

入夜,皓月當空,繁星滿天,一抹黑影飛掠過,桌上的燭光閃了閃,濮陽凝感覺有人靠近,臉色一沉,瞬間進入戒備狀態。看清來者,濮陽凝看了一眼睡著了的寒渡,刻意壓低聲,“是你?”

“凝兒,我想跟你聊聊。”低沉的嗓音,夏侯緊抿的唇盡是掩不住的悲哀。

遲疑片刻,濮陽凝點了點頭,有些事必須決絕,將寒渡的手放在被子裏,掖了掖被子,濮陽凝站起身,跟著夏侯朝外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