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升職記》中飾演大忙人王偉的黃立行在歌曲《忙與盲》中唱道:“許多的電話在響,許多的事要備忘,許多的門與抽屜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如此的慌張……忙忙忙,忙忙忙,忙是為了自己的理想,還是為了不讓別人失望?盲盲盲,盲盲盲,盲得已經沒有主張,盲得已經失去方向;忙忙忙,盲盲盲,忙得分不清歡喜和憂傷,忙得沒有時間痛哭一場。”
這首歌可以說是我們工作和生活的一個剪影。忙碌好似已經成了一種難以掌控的慣性,一種經年難變的習慣。我們很少有人去追究為什麼自己的腳步在這喧鬧的都市中竟已停不下來。我們擠進時代的主流,過上了體麵的生活,但仍是無時不忙忙碌碌。白天是精致的套裝,勒緊的領帶,沉重的背包,九點一到,陀螺便被抽上一鞭,轉轉轉,開始忙開拓,求發展,個個啼笑不由己。晚上我們則拖著疲憊身軀摔在床上倒頭就睡,管它春夏秋冬。
雖然生命應該是充實豐盈的,忙點是好的,但是我們不應該是“忙忙忙”。說到這裏,我得承認我們祖先造字是很神奇的。“忙”是“心 亡”,而且“忙”字後麵總是跟著一個“碌”字,而“碌”字後麵也鐵定跟著“無為”。於是,我們的忙也就成為了“忙忙碌碌,碌碌無為,無為而終”。
我在傳媒公司工作時,曾經有一位同事阿司。他可是標準的大忙人,每天第一個上班,最後一個下班。策劃廣告,查資料、看場地、做測試,一遍一遍看效果,力求完美。熬著熬著,結果年紀輕輕就有了胃病。一心撲在工作上,也無心顧家庭,按他妻子的說法是把家當旅館了。不想過了兩年,阿司的妻子突然提出要離婚。阿司想不明白,自己掙錢養家,兩人條件好,怎麼要離婚了呢?原來,阿司常常忙得周末都不在家,兩人一星期也說不了幾句話。一次家中失竊,看著狼藉的屋子,妻子想找丈夫安慰都怕打擾他工作,她不知道這樣的婚姻算什麼。
忙與盲,你是不是也在忙碌中走進了這樣一個循環怪圈呢?努力工作、拚命賺錢,不惜透支身體健康,不惜犧牲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不惜犧牲對孩子的關愛;孩子的學習成績不理想,為上好學校而大把花錢,或者為到處求人而花錢;和妻子日漸冷淡,坐在一起吃飯都不知道對方想什麼;自己的身體在步入中年後逐漸地同自己“秋後算賬”,又花錢又受罪……
事實是我們並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麼忙。每當我開玩笑說我很忙的時候,妻子都會反問道:“難道你比國家主席還忙,比國務院總理還忙?”顯然我們都沒有。可能有些人真的忙,職位有了一定高度,需要他親自過問並最後定奪的事情就多了起來。可是,真忙的不多,而“瞎忙”“裝忙”的倒不少。電影《夜店》裏,高警官悠閑地出現在超市門口,開口第一句就是:“不多說了,我忒忙。”如今,像高警官這樣的人,已然有了“組織”。我們打招呼總是問“最近忙什麼呢”,而回答往往是“也不知道忙什麼,反正就是瞎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