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依著時間看,溫言還在路上。
“嬌嬌?”溫言溫柔的聲音傳來。
月嬌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那遝資料被她扔在床上,自然的散開,裏麵是一張張照片。
是,月嬌母親病重時的照片。
月嬌聲音帶著哭腔,“阿言。”
溫言察覺出不對,“嬌嬌,怎麼了?我馬上過來!”隨即對司機說,“返回,去嬌嬌……”
話還未說完,月嬌開口阻止:“別來,沒事的,阿言。已經很晚了。”
“就通著電話,陪陪我吧。”
溫言把電話拿開些,壓低聲音對司機說:“聽嬌嬌的,回去吧。”
說完才把電話拿近,“好,嬌嬌要聽故事嗎?還是聽歌?”
月嬌帶著鼻音“嗯”了聲。
溫言輕聲唱起了歌,那是他自己寫的,小時候用來哄月嬌睡覺,有時候她不樂意聽故事。
調子歌詞不算好,但月嬌一直很喜歡聽。
一曲唱完,月嬌稍微平靜了些。溫言也下了車。
眼淚還在流,月嬌的聲音有些啞。
“好了,阿言。”
“我調整一下,我們開視頻。”
“好。”
溫言打開門,月嬌正好掛斷電話。
溫父溫母還沒睡,他哥則搬了出去。
溫父溫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溫言回來溫聲問著溫言學校的情況。
溫言簡單回了幾句,快步回到房間。
手裏一直握著手機,屏幕上是不到五分鍾的通話記錄。
靠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溫言看了一會兒通話記錄才調轉手機頁麵。
“主,這是今天查到的。”
[文件]
溫言緩緩打字。
“嗯。”
“重點查查楊家私生子,瀝城薑家和月家月州雲一支。”
打著又閉了閉眼。
“楊,沈,月三家繼續查。”
“獎金明日我讓財務打給你。”
另一邊消息回得很快。
“是。”
……
月嬌平複了心情,再次拿起了那遝資……不,紙。
月嬌感覺自己很難受,但也不知道在難受什麼,就是很想哭。
那麼多年了……
而且媽媽當年病重的狀況她知道也看過,怎麼還是流淚。
照片是黑白的,感覺媽媽的臉更加蒼白了。
月嬌扶了扶照片上母親的臉,就像十年前她摸母親的臉那樣。
或許是得到了什麼就會失去另外的。
就像她有了普通人不可企及的財富,卻失去了父母。
月嬌想笑起來,但臉上還帶著淚痕,隻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
她把照片擁入懷。
“媽媽,嬌嬌還有舍不得的人。”
“您和爸爸的心血嬌嬌也不想就這樣舍棄。”
“您再等等嬌嬌。”
“等嬌嬌了無牽掛。”
媽媽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媽媽現在是不是也在陪著嬌嬌呢?
月嬌自言自語完,把所有照片疊好,放進了一個箱子裏。
箱子很大,很重。裏麵裝了滿滿當當的東西。
箱子裏有很多照片,很多玩具……
照片有她,有爸爸,有媽媽……
費力地把箱子放回去,月嬌跑去廁所洗了把臉。
眼睛還濕潤著,眼尾有些紅,好在臉上的淚痕洗沒了。
月嬌給溫言撥去視頻電話。
溫言很快接通。
他好像洗了澡,連頭發都還是濕的。
看來她調整狀態用了不少時間。
溫言剛看見月嬌就注意到她眼睛還是紅的,才哭完麼……
但他沒問,隻是說了句,“嬌嬌,‘言雲’和‘月亮’是你的。”溫家永遠站在你身後。
你有絕對的底氣。
所以少流淚,反擊回去。
月嬌悶悶地應了聲。
溫言歎了口氣,開始轉移話題。
“嬌嬌,我開始說了?”
月嬌點了點頭。
“薑璃回去是她的未婚夫出了事。也不知為何前麵無意間的現在卻鬧著要退婚,為了一個毫無背景能力的人……”
月嬌凝神聽著,輕聲道:“蠱。”
溫言見月嬌的注意力轉移過來,繼續溫聲說著:“我也有這個懷疑。這家人不會培養應該如此蠢笨的人。”
“而且之前表麵他對薑璃很有好感,兩人也稱得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也不知是薑家人知道是我在查還是本就不想隱瞞。”
“當今薑家掌權人,薑璃的哥哥,薑熵——”
“是月叔叔的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