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找回親人遺體的百姓,傷心欲絕的將人帶回去安葬,這些死去的人大部分都是被兵器所傷死亡,一部分是在逃亡中摔倒被踩死。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人無法接受。
那日聚集的百姓,多半來自京郊的村子。那些人將屍體運回去,準備安葬。一時之間,各村子哀淒一片,四處可見白得刺眼的白綾。趙明準備了不少銀兩,讓趙亮派人給那些辦喪事的人家送去,多少也是一點心意。
趙明覺得,若是董婉喻在,肯定也會這樣做的。那些人雖不是他們害的,但這些事情畢竟也是因定國公府而起。重傷那些人的醫藥費,朝廷送來的藥材算是出了一部分,仁安堂出了一部分。剩下的趙亮讓王媽媽請示定國公之後,他們悄悄承擔了剩下那一部分。
京城如今已經戒嚴,街道上四處可見巡邏的士兵。若是人群聚集,很快便會被驅散。若是有行跡可疑的人立即就會被盤查,或是被抓起來審問。如今的京城可以說是風聲鶴唳,百姓出門也是提心吊膽。
而此時在誠王和故九的操作下,皇上昏庸陷害忠良,殘暴屠戮那些為衛紹霆請命的平民百姓。定國公在刑部大牢被刺殺,身中奇毒無藥可救。這一條條消息,不斷往外擴散。邊關告急,蠻族入侵,這些都是因為昏君當道而起。
誠王要謀權篡位,得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他不需要那些平民百姓做什麼,隻是需要師出有名,在他奪取皇位之後百姓順服。
此時某處茶樓包間內,一群身著錦衣的富商正在品茗喝茶,偶爾可以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
“陳兄,這一趟生意如何?”綠衣商人說道。
“別提了,邊關戰事又起,差點連小命都折在裏麵了,帶去的貨物都便宜處理了,血本無歸啊。不過這京中是怎麼了,如此戒備森嚴?”陳姓商人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昨日皇宮門前可是大開殺戒了。那場麵叫一個淒慘啊,屍堆如山,血流成河啊。”另一白衣商人心有餘悸地說道。
“這是為何?”陳姓商人驚訝地問。
“這還要從定國公功高震主,遭皇上猜忌說起。”這人將京城中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你有所不知,昨日這街上是血流成河,不知死了多少人,那些都是無辜的老百姓啊。如今定國公是被放出來了,隻是也怕命不久矣。”
“隻怕正是他活不了了,皇上才會將他放出來吧?”另一人嘲諷地說道。
“皇上怎會如此昏庸殘暴。”那陳姓商人聽完驚呼一聲。
“噓,小聲一些。”綠衣商人緊張的看看四周。
“喝茶,喝茶。”白衣商人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如今京城不是久留之地,陳兄你休整一番趕緊離開吧。”
“我也正有此意。”陳姓商人點點頭,他感覺世道又要亂了,最近他也不準備遠行了。
這樣的場景在不同的地方發生著,除了誠王那些到處擴散消息的人,這些四處遊走的商人也將這些消息帶往各地。這些事原本小老百姓是不怎麼關心的,他們隻要自己吃飽穿暖便行。隻是戰爭需要大量的糧草,而這些多半是從他們身上征收。
在家上征收糧草的人裏麵還有誠王安排的人,稍稍做一些手腳,便可以弄得百姓叫苦連天。在這無旱無澇的好年景也隻能勉強度日,生活艱難。
定國公府邸,皇宮裏的禦醫登門診脈,以後每日都會有禦醫上門,給定國公及衛景明兩人看診。隻是診斷之後,搖搖頭,雖然毒性暫時壓製了,但是依然無解。而且時間拖得越長,這毒性越難壓製,若是不研製出解藥,一月之內,必死無疑。
禦醫們回去之後,自然將情況上報司永沛。誠王那邊知道衛紹霆無藥可救,心中既高興又惋惜。若是衛紹霆能為他所用那就再好不過,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
而故九那日從衛紹霆這裏離開之後,一直在想衛紹霆說的話。隻是他早已認司永年為主,不是說背叛就背叛的。況且對於他來說,扶持多年的司永年要比衛紹霆可靠多了。
禦醫離開定國公府後,衛紹霆叫來衛景瑞,讓他將蕭俊宏請來。夜裏蕭俊宏悄悄潛入定國公府,見到了衛紹霆。
“你的傷勢如何?”蕭俊宏見到衛紹霆詢問道。
“無礙,一點小傷而已,今日請蕭莊主來是有要是相商。”衛紹霆邀請蕭俊宏坐下,將誠王的謀劃告訴了蕭俊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