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董婉喻站在侯府高處,遠遠眺望董家的方向。這時董家的婚宴應該開始了吧,不知娘親現在如何?她送的大禮應該也到了,就讓董家好好熱鬧一番。
雖然她不能親眼看到,但是也能想象,到時定然又是一番雞飛狗跳。希望董君煜與安幽雪還能好好享受她們的洞房花燭夜。
就在司禮快喊出送入洞房時,董府門外來了送禮的。隻是這些人送的事一具柳木棺材,還有紙人等送葬用的物品。這些人浩浩蕩蕩一大群,被家仆擋在門外。
王總管聞訊,匆匆帶人前來解決。“你們這是做什麼?”
“您是總管吧?”來人一個領頭的看了看王總管的衣著,恭敬問道。
“正是,今日府上辦喜事,不知諸位這是要做什麼?”王總管見這人態度溫和,放緩了語氣。
“我們都是京城中做白事生意的,貴府管事上門,說是府裏大夫人過世,訂了一些東西,讓我們趕緊送來。”領頭之人解釋清楚原由。
“諸位怕是搞錯了,我們府上沒有喪事,這其中估計是有什麼誤會。”王總管心中一凜,直覺董家又被人算計了。
“沒有錯,管事的還付了一部分定金,讓我們將東西送來之後,找貴府的王總管收取剩餘銀錢。”
“你們被人騙了,我們府上真沒喪事,還請各位回去吧。”王總管好言說道。
“你們這不是耍人玩嗎?我們辛辛苦苦將東西備好送來,你們竟然不收。”這時人群中一個脾氣急躁的人喊道。
“就是,我這特定柳木的棺材讓我賣給誰啊。”棺材店的老板急道。
“這落了名的紙人可也沒辦法另賣了,你們董家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就是,就是,你們說我們被騙,那就將你們大夫人叫出來,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前來送貨的商戶們紛紛起哄,要求董家給個說法。就這樣回去,好幾家的生意都是虧的。雖然他們收到了定金,但是那定金並不多。
王總管見這些人要鬧起來,頓時冷下臉來。“諸位要是在今日鬧事,可別怪我董家翻臉無情。我董家雖是一介商戶,但也不是怕事的。”
“董家真是好威風。”這時一名老婦人的聲音傳來,眾人望去,隻見一輛比尋常馬車還大一些,帶著描金紋路的馬車,在護衛的保護下緩緩駛來,停在董家門口。
接著,兩名容貌清麗的小丫鬟從馬車上扶下一名老婦人,這人正是成國公夫人,畢氏的嫡母。今日聽聞自家嫁出去的姑娘,在夫家死得不明不白,而且還為了個娶平妻的婚宴,秘不發喪。
成國公夫人大怒,雖然那隻是個庶出的姑娘,但董家這也太欺人太甚。若是以後這事傳揚出去,她成國公府若無所動,那不是讓人覺得他們好欺負。
“國公夫人,您怎麼來了?”王總管此時心中是叫苦連天,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來看看我女兒在這董家過得好不好。”成國公夫人說著,就帶著人進了董府。
王總管急忙讓人去通報老太爺,又命人守好大門,不允許那些賣喪葬用品的進來。隨後急急忙忙跟上成國公府的人。
成國公夫人走得很快,下人剛向老太爺通報完,成國公夫人就帶著人闖入喜堂。“今日貴府真是熱鬧,我也來恭賀一對新人。”
“國公夫人到來真是蓬蓽生輝。”太夫人道,然後邀請國公夫人坐於喜堂右邊的椅子上,太夫人坐與成國公夫人下首。
“隻是不知這樣熱鬧的日子,為何不見我那女兒寶柔。”成國公夫人笑意盈盈地看著太夫人。
“畢氏病了,臥床不起,若是國公夫人想見,老身陪您過去看看。”太夫人不動聲色。
“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去瞧瞧吧,我也有好些年沒見過寶柔了。”成國公夫人說著,便站了起來,示意董家太夫人引路。
這兩人離開之後,賓客們竊竊私語,討論起關於畢氏是生是死的問題。
老夫人並未將成國公夫人帶去大房,而是直接去了她院子的正廳。
“你這是何意?”成國公夫人看出不對勁,冷著臉問道。
“國公夫人實在對不住,有些事不得不先與您說清楚。”太夫人態度懇切地請國公夫人坐下,然後才將通奸之事說了,隻是故意忽略了她們被陷害的細節,也沒說當時在場的還有安幽雪。
“出了這事之後,畢氏自覺無言麵對兒女,自裁了。為了保全她的名聲,我們隻能讓老二與安小姐成親。”
在太夫人的敘述中,畢氏與董君煜扒灰,被發現之後自裁。董家秘不喪對外稱病,讓董君煜與安幽雪成親,隻是要保住她的名節。
畢氏隻是成國公府一個不得寵的庶女,而且許多年未與成國公府聯係,董家人原本也沒想到,成國公府會這時得到消息,並上門興師問罪。太夫人隻能隨機應變,將這事先圓過去。
“那她的屍體呢?”雖然太夫人說得合情合理,但成國公夫人心中仍有疑慮。
“已經下葬,她幾個兒子在給她守孝。”太夫人道。
“哼,如今是死無對證,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成國公夫人冷哼,心裏估量著董家老夫人之話,但麵上她也不會承認自家出去的姑娘不守婦道。
“畢氏嫁入董家多年,我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也怪我家老二,竟然勾引自家嫂子。”太夫人說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太夫人把過錯攬到董君煜身上,讓成國公夫人臉色緩和了些。“董家二爺還真是豔福不淺,剛害了寶柔,這邊還抱得美人歸,董家的算盤也打得真精。”
“國公夫人見諒,這是在也是無奈之舉,況且那安小姐舉目無親,也願意嫁入董家,背上罵名提收留她的表姐保住最後的名節。”太夫人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