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剛從地裏回來啊?”

白芷清轉過身,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如同春日裏盛開的梨花,仿佛剛才的暴怒隻是幻覺。

一位麵容淳樸的農婦應道:“是啊,家裏全指望著地裏的收成了。今天忙了一天,才把地裏的雜草清理幹淨。”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眼中滿是疲憊,這片土地的貧瘠也映照出了她滄桑的人生。

白芷清目送農婦遠去,收回視線時,眸中那抹複雜之色尚未完全散去。

她轉過頭,柔聲喚道:“雲若,你在想什麼呢?”

聶雲若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那個男人,那個熟悉的麵孔,就像一道閃電,劃破了她的心。

林公子……竟是那個奪走了芷清清白的人嗎?

這個信息如晴天霹靂,將她震得頭腦發懵。

幾日相處,她與白芷清朝夕相處,情同姐妹,如今卻得知這樣一個驚人的秘密,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將真相告訴芷清,她會怎麼做?找到林公子興師問罪嗎?

還是就此將這件事深埋心底算了?

白芷清倒是沒有多想,隻是以為聶雲若腹中胎兒在搞事,笑嘻嘻地摸了摸聶雲若的肚子。

“小搗蛋鬼,又在欺負你娘親了是不是!”

聶雲若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看著白芷清,眼神複雜地說道:“芷清,我……我有些話想問你。那個……你能仔細描述一下,你失身之時的具體情形嗎?尤其是細節的部分。”

話音剛落,聶雲若就意識到自己的請求可能有些唐突,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我不是存心要刨根問底,隻是……隻是想更全麵地了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這樣我才能更好地幫助你。”

見白芷清投來疑惑的目光,聶雲若慌忙解釋,臉頰染上了一抹緋紅。

“雲若姐,你……你問這個做什麼?”白芷清秀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聶雲若避開白芷清的目光,指尖不自覺地絞著衣角,聲音低低地說道:“實不相瞞,芷清,我認識這個男人,但……但據我所知,他似乎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

思忖片刻,聶雲若眸光微閃,還是將自己與林帆相識的事說了出來。

隨著回憶的片段一幀幀閃過,她的眼神逐漸柔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陷入了某種美好的回憶之中。

在鎮江口的那段日子,林帆除了對她下手之外,也算得上安分守己,沒碰過別的女人。

再加上林帆平日裏對她頗為照顧,聶雲若對林帆的印象一直不錯,甚至,要不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她或許真的會和他共度餘生。

因此,當她知道林帆對白芷清做出如此過分的事情時,內心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實在無法將林帆與白芷清口中的那個人聯係在一起。

之所以決定將這件事告訴白芷清,除了對林帆的一絲信任之外,更重要的是為了白芷清腹中的骨肉。

她不忍心看到林帆的孩子流落在外,更無法容忍孩子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就算林帆日後不責怪她,她也會一輩子活在自責之中。

思慮再三,她認為讓林帆與白芷清相見,或許是解決眼前困境的唯一途徑,隻有讓他們兩人麵對麵地溝通,才能真正解開這個複雜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