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郡坐落在大羅國南部,處於大羅國南部多個都郡之間,郡城東邊,更是有在大羅國國都昭陽郡都有名的天陽湖,天陽湖水域廣闊,上接大羅國南北主線河流,下部與大羅國東西主線河流相通,彙聚最終流入東川海。四通八達的地理位置優勢,加上氣候四季宜人,很多過往的商客來到這裏,都喜歡在這裏發展自己的事業,經過多年的發展,已經隱隱有了要成為大羅國第二國都的趨勢。這一日,天已經完全要黑了,天陽郡東城門前的不遠處,匆匆趕來一位風塵仆仆的男子,懷裏抱著一女子昏昏欲睡。看著守城的軍士已經準備要關閉城門,急忙抱著女子快步向城門通道奔去,一邊喊道。“軍士大哥等等,我要進城去。”待男子氣喘籲籲的跑到近前,卻被守城的兩位軍士拿出大刀攔住,守城的兩位軍士年約四十上下,都是滿臉胡渣,其中一位年長者一臉不耐煩的衝著臨近的男子嗬斥道。“哪裏來的野民,不知天陽郡城的進城時間嗎?今日進城時辰已過,待明日城門開啟以後再來。”說完,拉著另外一位年紀偏小的守城軍士便欲關閉城門。“麻煩軍士大哥行個方便,我從遠方趕來,隻因我家小姐今日急需進城,可否通融一下,行個方便?”男子氣喘籲籲,抹掉額頭的汗水,一臉焦急的衝向欲關閉城門的兩位軍士央求道。“關閉城門。”兩位守城的軍士卻仿若沒聽到一樣,一邊往城門內走,一邊向兩旁準備關閉城門的小兵下了命令。“軍士大哥……”“阿吉,先放我下來,咱們這是到天陽郡城門下了嗎?”卻是男子懷裏的女子在方才的喊叫中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眼角隱含著淚痕,忘著緊抱著自己的男子,輕聲打斷了男子再次央求的話語。被稱作阿吉的男子低頭看到懷裏的女子醒了過來,滿臉通紅,一臉愧疚的樣子,急忙放下女子,嘴裏嘟囔道。“啊,青音小姐您醒了,真是對不起,是阿吉沒用,我一路都沒有停歇,卻是趕到這裏的時候被前麵的軍士告知進城時間過了,讓我們明日再來,這下可怎麼辦?”那女子卻是已經站在了阿吉的旁邊,看著在一旁滿頭大汗,卻又一臉愧疚,麵相卻又極為木枘老實的阿吉,頓時不好意思的苦笑道。“我倒是忘了,以你這個老實木枘的性格,什麼時候腦袋瓜子才能開出個亮光來,你這樣去求他有什麼用,算了,看你家小姐我的。”說著話,那被阿吉稱做青音小姐的女子向城門的方向走了兩步,看著即將要關閉的城門,輕聲喊道。“前麵的兩位大哥請留步,小女子確有急事,今日必須要進得城去,還請兩位大哥行個方便。”這次前麵的兩位守城軍士頓了下腳步,扭頭神情起先是極為不耐煩的樣子,年長的軍士眼睛瞄了一眼女子的右手,卻是轉而眉開眼笑的說道。“既是小姐相求,我也不好不行個方便,你們就進城吧。”說完向青音這邊走來,待到近前,輕聲開口說道:“這位小姐,你看……”話說半道,這軍士眼睛斜著看向青音的右手掌,掌心裏,握著一枚十兩的銀元寶。青音側身看了旁邊的阿吉一眼,向前走了一步,在與軍士擦肩而過的時候,把右手掌裏的那枚銀元寶放在了臨近那位軍士的手掌裏,輕聲低語道。“謝大哥通融,這些銀兩送與兩位大哥當做下酒錢。”“阿吉,我們進城。”青音衝著旁邊有點兒傻眼的阿吉無奈的喊道。“青音小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話,不要說了,我們進城吧。”阿吉到嘴的話,隻能咽了回去,好像憋的難受,卻又在自家小姐的麵前,隻能跟在後麵向城裏走去,過了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話。“小姐,阿吉好笨。”-------------------------------------此時天已經黑了,天陽郡裏燭火已經通明,郡城的夜裏就是熱鬧,各種吆喝聲叫賣聲,連成一片。可是這一切卻與剛剛進得城來的青音主仆兩人沒有任何關係。“阿吉,你說你以前來過這裏,還記得莫羅神殿的位置,現在帶我過去。”青音衝著一旁的阿吉吩咐道。阿吉沒有言語,小姐的命令就是自己的一切,聽到小姐的話,便走到小姐的前麵,向東側的一條街道走去。青音緊隨其後,看著前麵快步向前的阿吉,一臉無語的喊道。“阿吉,你忙點兒,小姐我有身孕,走不快。”“小姐,你看阿吉笨的,我怎麼把這事兒忘了,要不,要不我抱著你走吧,這樣走的快一些……”前麵的阿吉停了下來,回過臉撓了撓頭,滿臉通紅的先著青音問詢道。“打住,你走慢一點兒就行了,小姐我自己走。”聽了青音的話,阿吉扭過頭繼續向前走,隻是腳步慢了好多。青音家住距離天陽郡有一百多裏路的南木鎮,父親年輕的時候是鎮子附近有名的卜算師,年輕的時候幫人看氣運觀命格,泄露了太多天道隱秘,卻一直不當回事。卻是後來娶妻成家後的十多年裏一直未育有任何子女,然後在青音娘親的哀求之下,不再為人卜算世間之事,然後過了數年,喜得一女,取名便是青音,父親對其極為喜愛,當作上天恩賜的寶貝一樣看待。但是青音年少多病,十歲那年,她的父親終於耐不住性子,卻是想為自己的女兒卜算一道,也是在那一天,在青音的哭喊聲中,父親走了,青音知道的時候有點兒晚,去的時候母親在旁邊落淚,青音撲到父親懷裏的時候,父親已經奄奄一息,隻是看著懷裏自己的女兒,眼淚不停的在流,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一生為人卜算,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結局,唯一的女兒也恐難逃厄運,這一切就是所謂的命麼……”說完這些話,頭一歪,卻是拋下自己的妻女離世了。青音當時年少,卻已懂事,知道父親再也醒不過來,悲痛欲絕,哭了整整半個月,青音母親整日也是以淚洗麵,哭累的時候卻是看著青音,滿目悲傷。青音事後追問,母親卻是怎麼都不肯說,問的次數多了,母親隻是告誡青音。“女兒,這輩子你萬不能進咱們鎮子旁邊的雪靈山裏去。”事後,青音的母親也吩咐了家裏的樸人,看護住青音,不要讓其亂跑,更不能亂進山去。這一年,青音十六歲,一日偷偷趁著母親不注意,卻是早已忘記了母親早年的告誡,溜進了南木鎮旁邊的雪靈山中,隻因她聽說雪靈山中有仙,覺得好玩,也想去看看。中間發生了什麼事青音事後什麼也不知道,隻知道進了雪靈山,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了雪靈山外麵,暗自後怕,又偷偷摸摸的回了家。此後幾個月,青音時常惡心幹嘔,青音母親看著不對勁,找來鎮甸上的大夫一看,卻是大驚。青音竟然懷孕了。青音母親送走了鎮甸上的大夫,追問下,青音承認自己幾個月前去了雪靈山,然後那離奇的事也給母親照實說了。青音母親聽了女兒的話,卻是撲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青音母親想起了十年前,丈夫死前給自己說的話。“我女青音,十六歲時有命劫,始於雪靈山脈,止於莫羅神殿。生死命劫,若劫起,唯應劫,無可避,不可逆。劫因在嬰,嬰生則劫滅。”這些話,青音母親在這個時候,才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了青音,聽得青音一陣發呆,暗自後悔不該偷去雪靈山脈,心裏更恐慌的是,明明自己最重要的那層貞潔代表還在,怎麼就有了孩子呢。青音的母親此後給青音喝了好多次打胎藥,想把青音肚中的孩子流掉。但是這嬰兒卻像成了神仙一般,什麼藥也不管事,最後一次,青音的母親竟然在熬打胎藥的時候,不知道在想什麼事,竟然發了呆,火不知道怎麼的引燃了整個膳食房,最終等眾人發現撲滅火的時候,才發現青音的母親在裏麵,不知何時已經沒了生命氣息。青音悲痛欲絕,但是肚裏的孩子卻無時不在提醒著自己堅強,不管怎樣,自己也可看看到時會生出來一個什麼東西出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青音意識裏感覺到自己有一種渴望,越來越想去天陽郡,到那所謂的莫羅神殿去。家裏發生這樣的事以後,仆人們都傳青音是克星,克父克母,加上老爺夫人的相繼離世,家業也在一些不安分的仆人手裏日漸衰敗,卻是慢慢起了恐慌,於是漸漸仆人都走光了,唯一留下來的隻有阿吉一個人。阿吉是小時候青音父親從路邊撿來的,沒有名字,便給他起名阿吉,從小跟著青音左右,幾乎是一起長大的,越長越呆,越長越傻,越加的木枘。在這一路上,青音想起過往的事,想起阿吉的木枘,越加的沉默。走到半路,青音忽然蹲在了地上,衝著前麵還在慢走的阿吉的背影叫了一聲,聲音夾雜著一絲痛苦。“阿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