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司長戚言道。
下麵的小廝手起棍落，重重打在巧兒肉身，巧兒猛的尖叫出聲。
戚言說完就進了屋，關了門，明顯是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麵，也沒興趣看著。
李閱裳聽著一聲比一聲淒厲的慘叫，心都揪了起來。
中間似乎停頓了片刻，想是巧兒暈了過去，而很快又響起來。
李閱裳在偏房等著，百般焦急，想要去看看。
走出門就看見司長房門外站了個人，是方才執刑的小廝之一。
那人稟報“司長，人暈死過去了”
戚言坐得穩穩當當，悠閑的品了口茶，才不緊不慢道“暈了就潑醒，還要我教你們？”
那小廝忙說“已經潑過一次了，怕是再打下去——”小廝沒把話說完，但都懂他的意思。
“噗通！”李閱裳跑到門前重重跪下
“求司長大人開恩，受刑的人再打下去必死無疑，還剩多少奴願代她受了，望司長開恩！”
李閱裳終究沒法去賭巧兒能挺過來。
這下三個人，站著的小廝謹小慎微，跪著的李閱裳神色凝重，坐著的那位卻還笑著。
戚言好整以暇道“代入受過？這在戒律司成立以來可從未有先例，你說，我憑什麼為你破例？”
李閱裳認真回想了片刻，除了微薄的積蓄，再無他物。
可她那點積蓄哪裏夠賄賂一司之長。
李閱裳隻能豁出去道“奴並無他物可孝敬司之，隻餘這賤身，若司之瞧得上，奴餘生願聽從司之吩咐”
這話及其自賤，李閱裳感到屈辱，可那是巧兒的命，她還年輕，不應該死在這裏，活著，才有未來。
戚言眉眼一轉，似乎是有了些許興趣。
司長居高臨下打量了李閱裳一番道“倒是合我心意，那你便調來戒律司吧，我正巧缺人伺候”
李閱裳的身體一僵。
“怎麼？不願意？”戚言沒放過李閱裳的每個反應。
“全憑司長安排”李閱裳控製著情緒，終是答應了。
戚言愉悅的勾起嘴角，問道“小四，還剩幾棍？”
小四回答“二十三棍”
“加上之前未領的罰呢？”
李閱裳一驚，她竟然忘了之前巧兒還有罰沒受。
“三十棍”
“嗯，帶這人去受罰吧”
“是”
“謝司長成全”李閱裳怕這陰晴不定的司長改主意，起了身就去了外麵。
李閱裳沒想到司長會跟著過來，許是對人被罰的場麵有了興趣，她想。
巧兒被帶走了，她已經算是受完了刑，此刻要被送出宮去了。
李閱裳盼著巧兒早日恢複，看了眼刑棍，上麵還有未幹的血跡，李閱裳忽的有些害怕，但事已至此，生死有命了……
李閱裳沒有出聲，她咬緊了牙關逼自己保持清醒，開始她還能數著幾棍。
不知不覺就已經是靠本能支撐著意識了，她甚至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了……
“停”戚言喊道。
李閱裳的牙關被咬出血，已經滲了出來，渙散的雙眸讓整個人看上去都是呆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