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能聽明白,但會不會太驚訝,說不出話指著我,點半天沒個下文,還是輕的。如果嚇的屁滾尿流,拔腿就跑,這又怎麼辦呢?
我不是沒考慮過跟許嘉樂直說,但心裡害怕會不會是對牛鼓簧,她那個榆木疙瘩能聽明白嗎?
大娘攪弄著鍋裡的關東煮,說,“來,吃個。”她用長筷子夾起一些丸子、海帶、豆腐等等放進塑膠杯,遞給我。
我搖搖頭,“減肥呢。”
大娘撇撇嘴,“你腰是腰,腿是腿,胸是胸,還瘦個什麼勁?”她用抹布抹了抹手,又說,“什麼時候和嘉樂說啊?”
我一愣,心裡想:怎麼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很明顯嗎?
罷了,都無所謂,我歎了口氣,“怕把她嚇死。”
大娘嘖嘖嘴,一臉不以為然地說,“你們年輕人,以為時光很多?一不留神就到我這個年紀咯,就眨一下眼,到咯。”
我輕輕地晃著手裡的咖啡紙杯,品嘗了一口。咖啡的苦澀和關東煮的香氣交織在一起,我不禁歎息,“那也是命運呀,郎有情,妾無意,隻能擦肩而過。”
大娘好奇地看著我,問“她不是郎嗎?”
我差點嗆住,又忍不住笑了,“您這個歲數還挺懂得網上的說法呢。”
大娘得意地挑了挑下巴,“年輕人,別小看我們老年人。我年輕的時候也跟我老頭去過日本,那時我們就做貿易生意,現在都交給孩子做了,我呢,現在就出來打發一下時間,大娘也是闖過來的人,跟居家老太可不一樣。”
她見狀笑了笑,跟我剖心說,“說句真的,你不跟嘉樂講清楚的話,嘉樂那個榆木腦袋永遠不開竅的,她這方麵特別傻的喲,我沒見過誰像她那樣。”
我無奈地搖搖頭。所有人都知道她傻,我也知道她傻,可我還不敢跟傻子說喜歡,我怕失去傻子。
啊——誰能懂我這種心情?
不說還可以糊裡糊塗地做朋友,說了可能就做不成朋友了。
微信響了一聲,我的思維跟著跳出來,是夭夭發來的消息:見我
心裡覺得這女人簡單,但又理直氣壯。像其他人那般拐個彎抹個角也好啊。
見我?這麼直接。
說的跟隻會戀人似的。
我想起第一次見夭夭的情景,那時候狗日的許嘉樂(是的,現在想起來還窩火),騙我說夭夭是她女朋友,讓我心裡一陣酸澀。我想瞭解一下她們的戀情,八卦也好,不甘心也好,主動加了夭夭的微信,想從她朋友圈窺探一些線索。
但是,夭夭的朋友圈讓我大失所望。
不發和許嘉樂的日常便罷了,還盡發些學術論文,實驗室情況,科研進展,教育問題,社會時事評論,哇——好‘厲害’也好無聊!
雖然枯燥到完全看不下去,但畢竟是我主動加的對方,走過場,走禮節,也應該禮貌性地點贊。
沒想到,她微信問我,看懂了嗎?
就這麼個事兒,還至於單獨小窗我。
要我說,我根本沒仔細看,但敷衍她說很有深度。
她還要和我討論一會兒,討論到後來,偶爾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