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父這些話乍聽起來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對於周見琛來說,他現在好不容易和鬱江確定了關係,鬱父這些話無異於挑撥,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鬱父說道,“你確定你還能把鬱氏給鬱江?”

鬱父本就因為周見琛在場說話有所顧忌,聞言立即心裏一慌,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第一時間想的是周見琛懷疑自己對鬱氏沒有絕對的掌控權,不能輕易定下自己的繼承人,說完就幹笑著說道,“雖然鬱氏現在……但是說到底這也是我鬱家的產業,鬱江又是我的長子,我想讓他當繼承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鬱江從來就沒想過當什麼繼承人,而且現在的鬱氏就是一個爛攤子,他可沒有收拾爛攤子的興趣,也不打算讓周見琛幫自己收拾爛攤子,剛才他不過是被自己便宜爸一如既往奇異的腦回路震驚到了而已,此時聽著周見琛開口,他也回過神來。

他之前可是聽周見琛和自己說過鬱溪和溫悅榕在清點財產的,這時候他從周見琛這話裏好像隱約聽出了點別的意思,於是也隨口問道,“你的另一個好大兒呢?你這樣,你老婆同意嗎?”

比起周見琛,鬱父是更不能忍受鬱江質疑自己的,他立即說道,“鬱家都是我說了算,我做的決定,他們有什麼好不同意的。”

鬱江既然關心起別人了,鬱父覺得鬱江這是意動了,就又接著勸道,“我知道你現在嫁人了,可能對這些不缺了,但是別人的眼光還是很重要的,自己有身家才能不被人看輕。”

鬱父知道說完怕自己這話得罪周見琛,就又掛著笑和周見琛說道,“你說鬱江要是身份上去了,您麵上也有光彩不是,不然以後夫夫間說不定還會因為這個事有些小矛盾。”

聽著鬱父這話裏話外似乎都在說他們現在是不匹配的話,周見琛眯著眼睛看向鬱父,“你不如還是回去好好清點一下自己所謂的給鬱江繼承的鬱家還剩多少能繼承的?”

鬱父這段時間都忙著和周二叔鬥智鬥勇以及找機會和鬱江見麵了,就算還剩點心思也都是在關心鬱氏的情況,他根本沒想過還會有什麼值得關心的事,現在聽著周見琛這篤定的語氣,鬱父臉色一變,覺得恐怕有什麼被他忽略過去了。

他臉上的笑有點維持不住了,有點不安的看看周見琛,想要他說得再清楚一點,但又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還沒達成,又不甘心的去看鬱江,希望鬱江這裏至少能給他一點點態度。

周見琛卻是直接擋在了鬱江身前,攔住了鬱父的視線,然後又像是已經看不到鬱父這個人了似的,低頭對鬱江說道,“不用再理這些話,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意過你是什麼身份,我們也不會因為這個有矛盾,至於其他人我也會處理的,你不用操心這種事。”

其實從兩人沒確立關係的時候,那份協議就以及明明白白說了會公開鬱江伴侶身份的事,而那個時候,明明沒有這個必要,就算鬱江隻是周見琛一個情人,也並不會對周見琛有太大的影響,公開身份無非更多的還是不想鬱江受人非議罷了,所以鬱江從一開始就沒有被鬱父這些話打動過。

他和周見琛之間,就算他遲疑的時候擔心的也不是兩人的身份差距問題。

不過,看周見琛似乎是因為鬱父這些話上心了的樣子,他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的,我不在意這個。”

鬱父在一旁聽到這話立即著急的說道,“你們這是年紀小,等你們經曆過了……”

鬱江實在受不了鬱父這沒臉沒皮的樣子了,他直接打斷道,“經曆過什麼,難道要學你,為了所謂的身份,先騙一個富家千金聯姻,騙到手了,又把人冷暴力折磨死去追求真愛嗎?”

“你怎麼知道?”鬱父沒想到鬱江居然會知道當年的事,下意識脫口而出。

說完他才意識到什麼,趕緊說道,“你這是聽誰說的亂七八糟的話,你媽當年明明是病死的。”

“事情到底怎麼樣你自己知道,你也不用再忽悠我了,我建議你還是回家去看看你真愛和你真愛生的孩子吧。”

鬱江看鬱父到現在還死不承認的樣子滿臉嫌惡,說完這句,他也不再理會鬱父,轉身就往小區裏走,周見琛走到門衛那裏又對門衛說了一句,“以後看見這種鬼鬼祟祟的陌生人記得告訴他一聲。”

鬱父被這話氣得臉色通紅,可是鬱江剛才那句話對他衝擊頗大,再加上那意有所指的看家裏真愛和孩子的話,鬱江最後死死的盯著兩人的背影握緊了拳頭,瞪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心中的隱約升起的慌亂,匆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