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連他自己也隻知道周二叔似乎因為鬱溪的事找去了鬱家,但因為事情是發生在鬱家家裏的,他並不清楚當時具體的情況,直到幾天後周二叔似乎身體不適去了醫院,他才知道鬱父做了什麼壯舉。
周見琛都覺得是壯舉了,鬱江聽到也驚呆了,“他以前不是連我說了兩句周繼宗他都要逼著我去道歉嗎,現在無所畏懼了啊。”
周見琛聽到周繼宗的名字,想起了鬱父曾經想把鬱江介紹給他的事,他心裏對鬱父的不滿又多了三分,“今時不同往日,你父親這種人,我那些好叔叔,還真以為人人都會捧著他們呢,沒利可圖的時候,你父親恐怕麵對他們隻能想起他們對自己的羞辱。”
這話一說,鬱江想到自己便宜爸那好麵子的性格不禁點了點頭,“也對,他們現在一損俱損,沒了攀上周家的希望,你家那些長輩在我那個爸眼裏怕不就是一群隻會對他指指點點,讓他自尊受傷的糟老頭子。”
不過,能把人氣進醫院,這戰鬥力也是很厲害了。
鬱江不禁問道,“那現在人怎麼樣了,真的被氣出毛病了?”
這要是把人氣癱了,別回頭把鍋推給周見琛,說是因為周見琛不留情麵把親叔叔氣癱了。
畢竟現在周見琛正好要收拾這些人,這前後剛好能對應上。
鬱江可不想臨了還給鬱父背一個黑鍋。
周見琛對此倒是不太在意,隻說道,“據說問題不大,隻是有點中風跡象,好好休養,不受刺激就行。”
這“不受刺激”就很值得玩味了,怎麼恰恰好到了這個時候就被人氣得不能再受刺激了?
周見琛說到這裏,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過人年紀大了嘛,事情見得多了,哪裏那麼容易受刺激,又不是每個人都跟你父親似的和他關係親近。”
鬱江,“……”
他聽出來周見琛這是刺激刺激周二叔他們了,而且好像這意思怎麼是要把黑鍋給自己那便宜爹背的意思。
他剛才還擔心他們替人背黑鍋呢,沒想到周見琛這轉眼間已經要反手要主動給人丟一個黑鍋了。
他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事實上也並不需要周見琛再額外做什麼,他不過是按照原來的打算在把公司的人都收拾完之後,直接出手把周家這幾個長輩殘存的股份全給收了回來,並且還在全公司發了通報,劃清了這些人和周氏的關係,當然,還順帶他他們很多掛靠在周氏名下的財產也一起收了回去。
這些對周家長輩來說等於是麵子裏子都被周見琛撕碎了,周二叔直接撐不住,人還在醫院躺著裝不能受刺激呢,這下直接給刺激暈過去了。
等人再醒來就眼歪嘴斜,真中風了。
而周二叔是因為和鬱父爭執去醫院的,這功勞也就落在了鬱父的頭上。
這理由當然聽過就算,稍微打聽了一點事情真相的都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可是這不妨礙他們從中知道周見琛的態度。
本來因為周見琛幫著賣鬱氏股份的事,大家都對鬱家敬而遠之了,現在更是牆倒眾人推,想及時止損從和鬱家合作的項目裏撤資的,想賣好周見琛對鬱氏落井下石的,還有借著這機會挖鬱家牆角,搶人搶項目的……
明明周見琛都沒主動做什麼,但鬱氏一下子就就變得四麵楚歌起來。
鬱父本就沒多少能力,根本應對不了這種大廈將傾的局麵,他甚至還要被董事會的人逼著去醫院向周二叔道歉賠罪。
雖然這件事的症結並不在周二叔身上,但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這算是他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一點點聊勝於無的辦法了,畢竟周見琛放出明麵上的理由就是這個。
不知為什麼,這被逼著道歉的場麵讓鬱父突然想起了他當初逼著鬱江去向周繼宗道歉的場麵,鬱父閉了閉眼,忽然心裏生出一點衝動,他隨便拿了一個人的手機,撥打了鬱江的號碼。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的響鈴聲,鬱父的心裏前所未有的緊張了起來,一直到電話那頭響起一個似乎熟悉,卻又有那麼一點陌生的聲音,鬱父才啞著嗓子叫了一聲,“鬱江……”
語氣沉痛,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鬱江,“!!!
”
晦氣!
他一秒都不帶猶豫的就把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