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確認了關係後,鬱江和周見琛的生活看起來好像也沒發生什麼變化,不過那種無形的親昵感卻是讓別人都感受到了,尤其是周見琛公司的員工,感受是尤其的明顯。

他們隻覺得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居然能看到老板臉上不時的露出幾分笑意了,就連對著偶爾有些小問題的工作彙報,他都沒了從前那種恨不得讓人自盡謝罪的氣壓,而是充滿了一種寬容好老板的和善氣息。

一些員工心裏感歎神奇的同時,另外一部分在周二叔慫恿下做了手腳的員工也因為周見琛這態度多了點信心,隻覺得就差最後的收尾了。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比他們的收尾來的更快的是周見琛的收尾。

他心情好對員工寬容了不假,但對公司的把控卻一點都沒鬆,他們做的那些手腳,在項目上動的那些小手段,以及在賬務上做的變動,每一處都清晰的放在周見琛的辦公桌上,這裏麵重要的部分周見琛早就私下找人做好了對接,隻是這些人毫不知情而已。

而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周見琛就輕輕放過去了,這也算是給他們喂的誘餌。

於是當這些人信心十足的覺得他們的計劃就要成功,打算最後向周見琛揭露底牌時,他們卻發現他們安排的人都發揮不了作用了,他們打算用來做威脅的幾個大項目也好像沒有任何問題,甚至他們還沒舞到周見琛麵前去,他們就迎來了一批調查他們的官方人員。

他們被周見琛舉報了,周見琛控告了他們職務侵占,非法挪用公司資金……等好幾項罪名。

他們在和周見琛玩暗度陳倉,周見琛卻直接給他們上了法律的重錘。

鬱溪對上父親暗含期望的眼神,心裏的把握卻並不怎麼大。

鬱父想著,他們也不指望再和周氏攀什麼關係了,現在隻需要周見琛記著鬱溪的這點好處鬆鬆手就可以了。

不管是鬱江當時那種似乎還嫌自己走得慢了的態度,還是周見琛那種仿佛全程都沒把自己看在眼裏的樣子,都讓鬱溪覺得自己的那一出大義滅親投誠的戲碼仿佛根本都沒在他們眼中留下絲毫痕跡。

當年他繼承鬱氏本就有不少人心生不服,是靠著聯姻增強了鬱氏的實力才坐穩這個位置的,他完全不能忍受鬱氏真的在他手裏敗掉,這就仿佛是印證了他確實不配繼承鬱氏似的。

可是這種話現在是不能和鬱父說的,鬱溪隻能先安撫住了鬱父,但轉頭卻又和自己母親說起了自己擔憂。

這也是周見琛刻意留給周二叔他們的線索,鬱溪自己其實是對自己的行蹤做了一定的掩飾的,隻是當時那種情況,他那些消息說不說的根本不重要,所以他這掩飾做的也不算是高深,有周見琛刻意引導,很快就被查了出來。

周二叔他們可不管鬱溪給的那些消息會不會影響最終結果,他們這麼多日子以來的謀劃一朝破產,且那些公司裏周二叔費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幾個人都被周見琛一波送了進去,周二叔知道這次恐怕周見琛不會再輕易放過自己了,所以他現在急需找一個人去發泄自己心中這種憤懣又惶恐的心情。

然而周二叔他們對上鬱家能夠高高在上的最大籌碼就是他背後的周家,現在很明顯周家已經不能作為他的籌碼了,甚至他們也因為和周二叔這次的合作,說不定會被遷怒,所以鬱溪是一點都不怕周二叔他們了,甚至他還把事情和鬱父說清楚了,也讓鬱父想起了這段時間兩家合作以來,周二叔他們對他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仿佛高高一等一樣的態度,鬱父在他們的指責下就毫不客氣的和他們吵了起來。

比起這些人的恍惚,一向做慣了上位者對自己能力很自信的周二叔他們則是更不願意相信是他們的謀劃出了問題,他們更願意相信是別人的錯,所以他們很快就查出了是鬱溪告的密。

他們隻能一邊打探周氏那邊的情況,一邊梳理自己家這邊的情況,以及還清點了一下自己身邊的財產。

鬱父現在也不想著還能帶著鬱氏更近一步了,他隻想著鬱氏不能在他手裏敗掉。

原本因為鬱江賣股票的事,鬱氏就已經陷入了危機當中,就是這樣,鬱父才想著放手一搏,可是沒想到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幾個人被帶走時神情都是恍惚的,似乎是不明白他們明明就要成功了,怎麼就被一波帶走了,周見琛不是重病了嗎,他不是都在潛移默化對員工采取安撫政策了嗎,為什麼還會有精力察覺到他們的動作,是不是有人向周見琛告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