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鬼故事之浮屍(2)(1 / 3)

表弟問我:“哥,你這是幹什麼?”

“帶她回我那裏——解剖樓!”我冷冷地答道。

“為什麼在她身上灑酒?”

“萬一回去的路上碰到巡夜的保安,就說送喝醉的人回家。”我繼續答道,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我與表弟兩人一起左右架著陳潔的屍體,跌跌撞撞地向學校圍牆的那處豁口走去。陳潔活著的時候是個體態輕盈的瘦弱女孩,沒想到她死了後卻顯得這麼沉重。還好我和表弟的體格都算好,所以帶著陳潔的屍體翻過圍牆豁口,雖然經曆了一番周折,但也算有驚無險。穿過校園裏的一片小樹林,我們看到了那幢孤零零的黑色磚石建成的小樓——解剖樓。

架著陳潔走進解剖室,剛才灑在她身上的金六福,令得我和表弟都是一身酒味。我把陳潔扔在了長桌上,然後向表弟努了努嘴。表弟疑惑地問我:“幹什麼?”我冷笑道:“把她的衣服全剝掉!”

等表弟剝完了陳潔身上的衣物,陳潔已經如一塊凍死豬肉一般,橫陳在了冰冷的解剖台上。

我則從解剖教師的儲物櫃裏取出了一套手術刀,走到了陳潔的屍體麵前。表弟見我拿著手術刀,大駭,他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笑了一笑,說:“我們要讓陳潔永遠消失,所以必須清除她在世上的一切痕跡!”

我的工作是從陳潔背上的屍斑開始的。冰冷的刀尖挑破陳潔背上的皮膚上時,我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我記得上一次動刀解剖屍體,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和表弟現在一樣年輕,剛進醫學院的解剖樓時,還報著一腔激情。但是解剖學教研室的那幾個老學究卻一直認為我隻有一個專科學曆,所以不允許我動刀。這十年來,我被他們排擠到一邊,看著有本科甚至碩士學曆的解剖老師在學生麵前得意地做著表演,我卻隻能拿著鐵鉤從屍池裏鉤過一具屍體,然後扛在肩膀上,任那滑膩的福爾馬林從我的背上滑過,我再把屍體重重地扔在冰冷的解剖台上。不過今天,我終於能再有一次機會親手解剖一具屍體了,所以,我非常興奮。

我敢說,看了別人十多年的解剖課,自己雖然很久沒有親手動刀了,但是刀一刺入陳潔的皮膚,我馬上就有了感覺。

我輕輕搖動手腕,隨著我的刀尖滑過,有著屍斑的那塊青色皮膚立刻被我挖了下來。我將這塊小小的皮膚放在解剖台上,又將解剖刀切了過去,幾刀劃過,這塊皮膚組織瞬間就變成了碎塊。在表弟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我將皮膚組織扔在了解剖台旁邊的水池裏,然後扭開了水龍頭,在水流的作用下,皮膚組織旋轉著流進了下水道。

將陳潔背上帶有屍斑的皮膚全割下來,再切成碎塊衝到下水道裏,足足花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接下來我有點累了,就對表弟說:“來,你去把陳潔的臉皮剝下來。”

表弟猶豫了片刻,然後還是走到了我身邊,從我的手裏接過了解剖刀。他雖然很久沒動刀了,但畢竟是臨床專業出來的科班生,他的手法很是嫻熟,解剖刀從陳潔的頸部劃過後,又在她臉上縱向劃過幾刀,然後他拎著陳潔的臉皮就揭了下來。

陳潔的眼瞼也隨著臉皮的剝落而不見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盯著天花板,臉上的肌肉凝結著幹掉的血,紅彤彤的,沒有了嘴唇遮擋的牙齒暴露出來,看上去竟像是在微笑。我看到了陳潔的微笑,心裏竟有些隱隱的顫栗,我衝了過去,抓起解剖刀,用刀柄狠狠地砸向那些牙齒。表弟問:“為什麼還要砸爛牙齒?”我獰笑著回答:“別忘了,每個人的齒模都是不一樣的,就和指紋一個道理。”

沒有了背上的屍斑,也沒有了臉皮,就連牙齒也被敲光了,我和表弟還把屍體上任何有特征的地方都清除殆盡。解剖台上的這具屍體,如果我和表弟不說,永遠沒有人知道這會是陳潔。

我扛起了陳潔的屍體,走到了長三米寬三米高三米的屍池邊,然後將她重重地扔了進去。在泛起一圈白沫後,陳潔沉了下去,我知道,過不了多久,陳潔的屍體就會變得和其他屍體一樣的粉紅顏色,到了那個時候,她的屍體也會因為比重的原因,慢慢浮出屍池。我也知道,每次解剖用的屍體都是由我來挑選,在最近兩年內,我是不會用尖利的鐵鉤,鉤到陳潔的屍體。

我和表弟衝走了陳潔所有的皮膚碎塊後,又清理了解剖台上的血液,陳潔的牙齒則被我埋在了解剖教室窗台外的那盆綠籮花的花盆裏。

幹完這一切,我和表弟都虛脫地坐在了地上。表弟問我:“哥,你這裏還有酒嗎?我想整一點。”我這才想起,那瓶金六福已經全灑在了陳潔的身上。我在解剖樓裏還準備了一些酒,不過都是一般的老白幹。表弟一見到我拿著的酒,就猛撲了過來,仰頭狠狠喝下了一口。看著他的胸口猛烈起伏,我知道今天他實在是太緊張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一點也不覺得緊張,反而覺得有些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