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直自以為估算的精細,再估計時辰,他又念道想必李芳那邊率領水師也已經開赴至保州港隅,並登岸準備奇襲保州城郭了吧?屆時這夥亂軍賊子驚覺後方有失,已是晚了,又怎會再猖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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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統管高麗水軍的軍將李芳的確按金緣帥令,率領四千水軍由高麗南浦以北的港灣駛離,走水路直往保州港隅的方向殺去。
水麵上海風陣陣,四千高麗水軍還沒等行出十裏的距離,便驚然發現前方有數支艦隊攔路,並且對方海舶船隻的規模,竟然還要比高麗的官船更為高大精良。
其中有一支艦隊趁著順風之勢,隊形迂回在海麵上急急駛出了個弧形,大三四餘艘各式戰艦似要從斜側加入攻擊圈,另有船隊截住了高麗水軍的後路,呈三麵合圍之勢,步步緊逼的疾遊駛過去。
覷清那幾支來路不明的水軍艦隊船隻高大,看來武器齊備、兵員充足,李芳見狀又驚又怒,此處靠近高麗內陸,以往高麗水師來往縱橫,就算也曾與一些海盜流寇撞見時就算偶有交鋒,可是四千水師的艦船與兵卒規模,尋常海盜根本占不得甚麼便宜,也隻得利用浩翰的海洋繞道回避,擺脫甚至高麗官軍水師的搜捕。
可是眼前那幾路水軍分成幾隊,氣勢洶洶的直撲過來,這架勢就好像對方是有本地官府倚仗的水師官軍,己方船舶反倒更似是在海上被發現正要被剿捕的海寇。李芳驚覺對方的船舶數量竟然遠勝於己,如果在海上就此與敵軍進行遭遇戰隻怕凶多吉少。
而且那些船隊明顯是有備而來,頂住了己方官軍水師三麵圍殺過來,如今隻怕也很難突出重圍,而在浩翰無垠的汪洋大海上與敵軍船舶相互追逐對持。現在唯一立刻脫離戰團的出路,就是教麾下水軍靠岸棄船,上陸地擺脫那幾夥不知底細的船隊截擊。可是李芳有軍令在身,估算時辰,此時陸上想必金直率領馬步軍已經與占據保州的強寇開戰,自己又怎能放棄麾下戰船而任由敵軍繳獲,更是違背了帥令延誤攻取保州的時機?
就算李芳根本無心戀戰,可是他也隻得硬著頭皮,喝令麾下諸部船隻隻顧往正前方的艦隊那邊疾速駛去,好歹在海麵上撞出一條出路,試圖擺脫這些敵軍戰船的堵截。
如今遼朝自身難保、金國又急於吞並遼國全境,想必也不至突然發難偷襲我高麗船隊,何況我也並未見過遼、金國有如此規模的水師船隊集結起來宋國的水軍?這更不可能,如今宋人意圖聯合金國攻伐遼朝而取燕雲之地,沒由來的又招惹我高麗作甚?
李芳咬牙念罷,他又向四麵環視過去,也能清晰的覷見海麵上那幾支攔截過來的艦隊中有船舶打出“靖海”、“橫江”、“潛龍”、“伏波”、“白河”等旗號時,驟然間他心裏一突,又驚覺念道:莫非這些來路不明的艦隊是占據保州那夥亂軍強寇的部曲?這又怎麼可能?以往也從未探聞得那邊有如此規模的船隊出入,何況不過是群聚集在一處的遼東流民部落,又如何能招聚來這許多的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