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喟歎了聲,旋即又向喬道清問道:“兩位兄弟此行勞苦,所幸馬靈兄弟以神駒子,沿途確保飲馬川上下人馬周全隻是你們又是如何撞見那路遼軍敗兵,而擒得那兩人的?”
喬道清見冷笑一聲,對蕭唐回道:“遮莫那兩個廝鳥當時以為我等隻是趁著戰亂劫掠的流寇,那廝們率領的那百來遼兵,看來也都是被金軍殺得慘敗,一路狼狽逃竄過來,趕的不巧便撞個正著,不得,也隻有打了。一群被殺破了膽的敗軍,又算值個甚鳥?可是那兩個領頭的武藝的確奢遮,平心而論,我與馬靈兄弟聯手,並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隻是咱們人手眾多,弟兄們合圍先困住一個,教那廝駕馬馳騁不開,而馬靈兄弟使他神行之法驟然躥上,再以拋金磚的手段將另個打翻墜馬,眾弟兄再湧將上前,教那廝們施展不開,盡皆擒了。
我本來是想未免節外生枝,將那兩個遼將一劍一個宰了,倒也幹脆爽利。可是那兩個廝鳥驢蒙虎皮,兀自還要拿早被女真人殺得屁滾尿流的遼軍勢要威嚇咱們時,馬靈兄弟遼地涿州出身,自是熟知契丹語,而聽他們二人自報的名頭是喚作阿裏奇與瓊妖納延。當初我還隻覺聽著耳熟,後來也想起蕭任俠恁當年順手推舟借著假死在綠林中勾當,到薊州與我等會合尋王伯龍那夥火並時,隨恁出使遼朝的兄弟及似乎是這兩個遼將做同行護衛的。既然是與蕭任俠相識的,我等便合計將此二人一並押解過來,交由恁來發落,若不是相好的,再動手無妨。”
聽喬道清將來龍去脈大致了,蕭唐微微一笑,道:“若是他們兩個教道清兄弟就地殺了,的確著實可惜。隻此二人武藝,的確也有上將之勇,何況他們雖然慘敗,可是多少對於金軍的戰法所知更詳,與他們心中的死敵既也不謀而合至於能否動這二人與我等齊心,也總要麵會榷談過後才能知曉。”
阿裏奇、瓊妖納延二人灰頭土臉,腦袋上那兩綹經過修剪整理的髡發也都撒亂開來顯得十分狼狽。敗陣被擒,這一路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押解著乘船出海,終日被綁得跟個粽子似的,頭上也一直蒙著黑布無法確認身處的位置,日常喂食方便時,自也是到僻靜處有人看守,愛吃不吃,愛去不去。如此受製於人,顛沛流離的久,阿裏奇與瓊妖納延自然也早是忿然已極。
此時他們兩個也不禁念道,當初難敵金軍當者披靡的凶猛攻勢,還莫不如戰死沙場,也算是為國效死捐軀,又哪至於受這夥賊廝鳥恁般直教他們二人不明所以的羞辱?
那時慘敗於金軍甚感恥辱惱恨,麾下也隻剩下不過百來戰意崩潰的敗軍,阿裏奇、瓊妖納延一路奔逃,又撞見那夥不知來路的流寇。本來滿肚子的邪火就無處發泄,阿裏奇、瓊妖納延心當時若不是自己經曆幾番苦戰慘敗,早已體乏力虛、饑腸轆轆,否則就算兵微將寡,也絕不至輕易的被那廝們生擒活拿了。
而這夥賊眾擒住他們殺也不殺,反倒押解著他們這一路舟馬顛沛的行了數日,阿裏奇、瓊妖納延心中當真也有些好奇:這夥賊廝鳥行事不拘常理,這又是到底想要如何發落我?
然而當蒙蓋住頭的黑布再次被從自己頭上拿開,阿裏奇、瓊妖納延二人赫然便覷見眼前一派山排巨浪,水接遙,幾百裏湖泊煙波浩渺,岸灘過處一片絕徑林巒,矗立著巍峨山川
這他娘的到底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