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盡且安心便是,晁某與宋江兄弟雖然意見不合,可是畢竟有舊日的情分在,晁某自也將太公恁當做自家尊長看待。蕭任俠仁義為先,又怎會為難於恁?我等便是接管了梁山大寨,自也會好生安頓諸位寨中頭領家。”
倒先是由晁蓋安撫罷,旋即再向蕭唐望去,眼中也滿是請求央浼之色。而蕭唐知道這個原著裏麵自也有些心機,因為覺察到宋江久與江湖中人接觸而明麵上與他斷了父子關係,私下卻仍幫襯扶持的宋太公,的確也曾力勸他那被江湖中人又讚作孝義黑三郎的兒子絕不可落草,隻是宋江到底於江州還是觸犯了當時不可寬恕的死罪,教他這個老子也隻得認命至梁山安身。
也拿好言寬慰了宋太公幾句之後,待雷橫的老母也被請到了廳中,卻是雖然與那插翅虎分道揚鑣,可仍是義氣深重的朱仝站出身來,上前去安撫昔日自家兄弟的母親。再等到李逵之母也被請到了廳中時,正覷見聚義廳中坐在正首的蕭唐,便立刻上前,口中連呼恩公的要向蕭唐跪拜。蕭唐自也立刻起身上前攙扶起李逵之母,心到了這個份上還怎能為難這些宋江麾下頭領家,而去做押下他們為人質的勾當?
如今與亂世殺伐的群雄爭霸時期卻仍有些不同,無所不用其極,管他甚麼毒計隻要能教敵方中招便是好計。可是如今無論是自己還是宋江麾下,諸般強寇頭領或多或少都將江湖規矩、綠林義氣看得極重,雙方麾下頭領彼此之間有不少人彼此都有些幹係,蕭唐心自己有的手段倘若使了,反倒會致使自己麾下一些兄弟先寒了心。
何況誰連同宋江在內的對方頭領家眷都放還回去,就不能亂了宋江一夥的軍心?
蕭唐也還真有心思扳一扳那些新投入自己麾下的許多綠林草莽舊日處事的江湖準則。按如今時節倘若彼此做成了對頭,管他全家良賤,盡數都殺了滅其滿門於綠林道中也算是常例。有些事既然還沒有到那種必要做絕的地步,自己又是有能力應對的前提下,按蕭唐的處事風格卻是:禍不及妻兒。
是以蕭唐當即便向宋太公等一眾人安撫道待宋江率兵馬來時,自會全須全尾的將他們交托出去,任由他們的家人護送回鄉,各安生理。宋太公、雷橫的老母,還包括朱富渾家和兒女在內的一眾留於寨內的家眷聽罷驀的麵露喜色,也盡皆向蕭唐施禮納拜,連稱蕭任俠果然仁義為先。
可是卻還有一個人。
當放下心來的宋太公等一眾人連聲感恩道謝的退出了聚義廳,蕭唐卻覷見一個女子仍然站在廳中,雖然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可是臉上卻似始終掛著幾分淒然之色,她又向蕭唐盈盈下拜,道:“奴家姓程,本是東平府知府之女,昔日宋江率領梁山寇攻打東平府時,卻是城中兵馬都監董平殺了奴家滿門,又強擄走我為妻。奴家一介弱質女流,隻得屈從,如今眼見大王仁義為先,肯放還寨內頭領家眷,可是奴家卻向懇請大王收留,因為奴家實也不知到底將那董平仍當成是夫君,還是殘殺奴家滿門的仇人如今既有機緣逃脫,奴家已不想再見得他,更是因為日後更不知對腹中的孩兒,又將如何及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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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事情很多,盡量抽時間,不過可能單更,明日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