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蕭家集那邊,蕭唐與蕭嘉穗、石秀、燕青等一眾兄弟與集鎮內卞祥等新舊管事,以及嶽飛、張顯、王貴、湯懷連同幾家員外老話別過後,車仗啟程南行,便直投東京汴梁而去。
蕭唐自是有些掛念武鬆在孟州那邊的情形,隻是在車仗隻行了第二日的時候,武鬆便已經出手了。
孟州官牢之中,康節級從地上爬起身來,隻覺眼前滿是金星,腦袋也嗡嗡作響,當他晃悠悠的直了身子四處張望時,卻驚然發現眼前有許多差役的屍首橫七豎八的倒在血泊之中,唯有幾個牢子倒在地上呻吟,看來還留得一條命在。
康節級這才想起,因為武鬆拒不肯招供,孟州知府又差公人差役前來拷打要逼迫其畫押招供。隻是這一次的武鬆趁著差役解了他腳上的枷鎖一邊喝罵,一邊又要拉拽武鬆出去提審的時候,卻立刻被武鬆一飛腳踢中翻了個筋鬥墜地昏死了過去。
其餘差役見狀驚慌著拔出兵刃襲擊向武鬆,卻見那烈漢虎吼一聲,猛一發力便將禁錮住他的長枷折成兩段,正當那些衙役眼見武鬆凜凜神威的氣勢被震懾住時,武鬆就地上拔出昏死那差役腰間鋼刀奔上前去,枷打刀搠,那些由孟州知府差遣過來的公人非是被半截枷砸得腦漿迸裂,便是被鋼刀剁翻登時性命了賬!
當時的康節級頓見眼前一片血紅,驚慌失措中,他正不知該進該退時卻又驚然覷見武鬆的身子早暴躥到他的眼前,那張殺氣騰騰的麵孔也是清晰可見!康節級下意識的打算拔刀格擋卻是眼前一黑,人事不知。當他在轉醒過來後便見牢獄中除了幾個得他吩咐這些時日對武鬆都甚是善待的獄卒先後叫痛掙紮著站起身來,其餘人等盡皆化作冰涼的死屍,就連先前被武鬆一腳踢翻昏死的衙役胸口處也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而率領府衙差役在官獄巡視的那個都頭的首級就落在康節級麵前不遠處,人頭上凝結著驚懼絕望的表情,圓睜的雙目雖然空洞的生息全無卻仍似夾雜著幾分恐懼。
眼見那都頭首級直勾勾的凝視著自己,康節級不由得心裏一突。雖是敬重武鬆是條好漢而有意照拂,可是康節級萬沒料到這武鬆性發起來後的身手遠遠要比所想的更為恐怖,饒是情知武鬆手下留情饒了自己一命,好歹是孟州牢獄院的節級,康節級心中叫苦,也隻得高聲喝道:“速速差人傳報治所府衙軍司,囚犯武鬆殺傷公人出逃,立刻派出兵馬嚴加搜捕,捉拿命犯!”
本是臨近夜晚時分,空中已掛起一輪明月、幾點疏星,孟州治所內許多人家已是閉戶關門,可是一陣陣嗚嗚頻吹的號角與急促的馬蹄聲與叱喝聲卻打破了城中的寧靜。府衙官吏與指揮使司驚聞牢獄中罪囚武鬆殺了許多官差出逃,府衙中虞候、押番率公人各執槍棒,沿街坊市井嚴加盤查驚得一片雞飛狗跳,守城官軍已緊把四處城門,又各差數十軍漢在城門周圍街坊搜索。軍司中傳令的軍健也乘快馬疾馳,速要去報與此時正在自家府邸後堂鴛鴦樓上與張團練吃酒的張蒙方囚徒武鬆越獄出逃一事。
隻是孟州內搜捕的雖然森嚴,率領衙役官軍的都頭、官將大多以為罪囚越獄必定急於逃出城去,便是數隊搜捕的兵馬到處巡捕,卻並沒有人發覺有一道黑影在城內街坊巷中躥行,距離張蒙方的府宅也是越來越近